“你总算是醒了,如果再不醒,我们可就自己走了。”梅尔菲斯盘腿坐在地上,一脸不满的看着我。 本文来自 http://huangsewenxue.com/   “我睡了几天?”   “两天。看这个意思,你是得到了新的力量?”   “算是吧,不过心里面没底的很。我完全不确定这些力量能改变些什么。”我说,“你没事吧?之前被人痛揍了一顿……”   我刚说到这里,梅尔菲斯就狠狠一拳捅在了我胸口。他没用能量,就是很普通的一拳,不过在这种毫无防备的情况下也疼得我呲牙咧嘴。   “你干什么!?”我捂着被打疼的地方叫道。   “没干什么,只是你的话让我很不爽。”他面无表情的说。   “那你就打我!?”我气的不行。这家伙肯定因为我看着他被人揍了,面子上很挂不住才做出这种混账事。   “想了想还是打你一下比较解气。”   “你是只有十岁么!?”我对着他的脸骂道。   “你这样大喊大叫的才更像是十岁。”   气得我哑口无言,可是我总不能真的和他像十岁的小孩一样在这儿扭打起来吧!?   龙雀在旁边捂着嘴,身体一个劲儿一个劲儿的震,是笑的。   我叹了一口气,决定成熟点,不和他一般见识。“那个男的对你做了什么?”   “他只是把我的假眼拿出来仔细看了看……”梅尔菲斯阴沉着脸说。   像他这种狂妄的家伙,在之前的交手中被人压的像狗一样的情形估计还是这辈子第一次经历。我恶意的揣测这家伙会不会被揍出心理阴影,毕竟他以前就算是输应该也没输过这么惨。   “……”我本来想多问几句关于那个男人的事情,不过我估计如果我问出口,又要平白被他打上一拳,所以还是把问题咽到了肚子里。   就在这个时候,一直站在一边看戏的帝颅开口了。   “朽骨,骸王为你已经设好了传送门,可以直接传送你到血族曾经的王城。如果你愿意的话,现在就可以动身了。”   听到帝颅的话我微微愣了一下,随即意识到这对我来说是一件天大好事。   “我们走。”我对梅尔菲斯说。   然而梅尔菲斯摇了摇头。   “你走吧,我要和龙雀上路了。”   我愣了一下。   “什么?你不知道么?血族的领地和影族是在一起的,你和我过去直接就……”   梅尔菲斯没有等我说完就打断了我的话。   “我知道。但是这次去影族那边我并没有目的地,所以还是从骸族直接过去,按部就班一路排查过去的好。”   我皱起了眉头,“你带着龙雀一个人怎么行?你先和我一起过去,等我把反抗军的事情弄妥了就陪你去找线索!”   可是梅尔菲斯一点动摇的意思都没有,“她能依靠的人就只有我一个,你没有办法一直帮我。我的时间不多了,而你约定的日期也很近了,我们继续结伴只是在浪费时间。所以,就在这里分别吧。”   他的理由非常充分,我找不到反驳他的办法,只能默认了。   这个时候,我完全没意识到他所说的“我的时间不多了”这句话意味着什么。不过就算我意识到了,我想自己仍然无法改变现在的选择。   “别相信初邪那个女人。”他又说。   “为什么?”我抬头看着他。   “因为她一直都是个骗子,我不相信她在你这里会突然变成一个好人。”梅尔菲斯说。   我哈哈大笑起来,“你是不是曾经被她骗过?”   “…………”梅尔菲斯开始瞪我,我连忙憋住了笑声,否则也许又会挨上一拳。   我摇了摇头,“好吧……不过我只能保证如果被她摆一道的话不会怨天尤人而已,别的就保证不了了。”   “嗯。如果下次见面你们两个还在一起的话,可以考虑一起喝一杯。”梅尔菲斯说。   我摸了摸口袋,找出了一件东西。是反抗军的缎带,而且是作为支援部队队长发给我的高等级缎带。我把它递到了梅尔菲斯的手里。   “如果在影族需要帮助和补给,拿着这个去反抗军的驻地,会用得上。”   梅尔菲斯看了看我,然后将那东西收了起来。我记得他非常讨厌别人的恩惠,不过这一次他没有拒绝。   我又看向小龙雀,“这家伙就靠你照顾了,小美女。”   小龙雀在我完全没防备的情况下突然翘起脚揽住我的脖子给了我一个拥抱,这个动作吓了我一跳。   “哈哈,真是受宠若惊。”   我擦了一下额头上的冷汗,直起腰来。   “对不起,贪狼。”梅尔菲斯突然用很轻的声音说,我从没听过他用这种声音说话,“本来打算得到力量以后,陪你一起去对付阿纱嘉的敌人,不过现在看起来这个想法是没办法实现了。接下来的事情,我没有办法站在你身边,你就只能靠你自己了。”   听到他这句话,我突然感到一阵窒息,鼻子竟然有点发酸。   要知道,梅尔菲斯这种坚硬而尖刻的人是从来不会说这种话的。说不上来是什么感觉,但是我突然觉得说不定这会是最后一次见到他。   这里不是【神都】,没有佣兵所的留言箱,也没有冒险者公会的通讯器,想要在暗面找到对方几乎已经变成了不可能的事情。   我抬头看了看天花板,然后低下头笑了起来。   “是啊,我的事情只能靠我自己,你的事情也只能靠你自己,我们都有不得不做的事情。”   死鸦·梅尔菲斯上前一步,给了我一个拥抱。   他的这个拥抱比龙雀的那个要让我惊讶无数倍。   “无论如何,都要活着,贪狼。”他说。   我也用力拥抱了他一下,“你也要活下去。”   “唯独这个……我无法保证。”   梅尔菲斯松开了胳膊,在我肩膀上拍了一下,然后头也不回的带着龙雀向王殿外面走去。   我也没有再看着自己同伴的背影感概,而是对帝颅示意自己可以上路了。   我们都有不得不做的事情……   ************   当我从传送门走出来的时候,发现自己竟然出现在了反抗军黑城基地后方那个废墟里面。   传送门的能量在我离开之后立刻就变得不稳定起来,并在几秒钟之后消失掉了。   我深深的呼吸了两次,把和梅尔菲斯分别的惆怅一点一点从脑子里抽了出去。   没想到这么快就回到了黑城,原来以为怎么也要再用半个多月的时间才能从结晶大陆那边回来的,这比计划中要快了很多。   既然骸王已经答应我会帮忙处理心族那边的事情,就一定不会食言。我现在所要做的就是和反抗军的同伴一起去心族的边境等候消息。   在和苍缀签订契约的过程中,我尝试性的问了她很多乱七八糟毫不相关的问题。可是那个小女孩一句多余的话都没有,所以直到现在,我对她仍然处于一个一无所知的状态。   她对我没有和她签订终极契约而感到失望,但却仍然非常尽心的以我的需求为核心建立了契约的条款。从现阶段来说,我所能得到的好处远远要比她要多。这种占了别人便宜的事情让我有些不安,但是对力量的渴求却没有办法让我拒绝她的好意。   话说回来,里奥雷特也会有“好意”么?如果答案是否定的,那么阿纱嘉呢?   也许很快就会见到她了,那时候会遇到什么事情,我完全不知道。   不过可以肯定的是,在这之前,我会见到另一个朝思暮想的女孩。   我一边迈开脚步向我们在黑城驻扎的那部分走去,一边想要利用这个机会恶作剧的吓唬初邪一次。   躲在她房间里面装鬼?要不然就假装若无其事的和她擦肩而过打个招呼?不知道哪一种会让她高兴的跳起来。   在进入驻地以后,我看到这里的战士已经大多数都是我不认得的新面孔了。他们按部就班的做着手里的事情,看上去一切都运转的不错。   有几个战士认出了我,很平和的和我打了招呼。熟悉的感觉一点一点的回来了,看来在我不在的这段时间里,反抗军里面并没有发生什么大事。   我走进黑城基地的主建筑,然后随手拉住了一个认识的家伙向他询问初邪和奥索维的位置。   对方完全不知道初邪在什么地方,但是奥索维就好找很多了——他就在自己的办公室里。我相信,即使反抗军处于这样一个暂时停摆的状态,依旧有很多文职的杂务要由他来拍板。   我敲了门,然后得到了“请进”的答复。   奥索维正在桌子上一本正经的看着什么文件,他斜眼看了我一眼,然后坐直了身子。   “你回来了?!”他推开椅子站了起来。   我微笑着看着反抗军的军团长,对他戏谑的行了一个触目礼。   “还算幸运,没有死在回家的路上。”我说。   奥索维走过来和我握了一下手,这个动作让我感到有些温暖。   “事情办得怎么样?心族那边……”   “骸王已经答应帮我们了,一段时间以后就会有答复。我们就坐等好消息吧。”   奥索维满意的点了点头。   “你这一趟出去,好像惹了不少麻烦……”他笑着看我。   奥索维看上去实在是太年轻了,看着他的脸就总觉得自己是在和一个少年讲话。只不过没人会轻视他就是了。   “没有办法,正好撞上了Dreams的人,不想交手也不行。”   “那么,收到【红函】了么?”   我没想到话题会跳跃的这么快。奥索维没有问我这次出行的细节,也没有问我骸王那边发生的事情,却单刀直入的问了这么一个问题。我不由自主的产生了一丝疑惑。   “【红函】呐,的确是收到了。你呢?”   奥索维呵呵笑着,似乎得到了满意的答复。不过这家伙看上去完全没有回答我那个问题的意思。这家伙一直将自己的实力隐藏的非常深,连初邪都不知道他真正的力量有多强,所以我料想他也不会回答我的反问。   “贪狼,我问你个问题。”   我皱了一下眉头,“什么问题,这么一本正经的样子?”   奥索维没有对我的调侃做出任何反应,他的表情依旧非常认真。   “如果要你为了拯救【神都】这个世界,冒着生命危险挑战类似于里奥雷特之王那种级别的家伙,你觉得自己会去做么?”   “我当然没有那么伟大。你为什么要问这个?你知道【末日】的事情,一定也收到【红函】了!”我接二连三的说。   奥索维在听到了我的问题以后笑了起来,这让我一头雾水。   “我只是想听听你心里的看法而已。这个世界上很多人都不清楚,自己只是被别人玩弄于股掌之上的棋子而已。不想当棋子,就要按照自己的意志行事,不要被看似权威的声音蒙蔽眼睛,这个道理很简单。”   “你到底知道什么?”不知不觉,我的声音已经带上了一点点质问。   “你说的就好像我真的知道些什么似得。”奥索维笑着。   我盯着这个家伙,突然感觉他也许远远比我想象的要可怕。他在现在所说的话,和一个人给我的的感觉非常像——【神都】的创始人,撒拉弗。   也许是看到我的表情有些不对,奥索维轻轻挥了挥手,改变了话题。   “我们在心族边界上的据点也已经建设完毕了,所以现在没什么要紧的事情。你去看看初邪吧,她最近闹腾的比较严重。”   “她在什么地方?”我问。   “我没猜错的话,那家伙应该在南广场。”   离开奥索维的办公室,我加快了一点点步伐向广场那边走去。   身为反抗军的军团长,我明白奥索维肯定会知道很多我所不知道的情报。如果他自己不想说,我肯定是没办法从他嘴里撬出来的。不过如果我仔细问问初邪的话,说不定能搞清楚一点事情。   不过当我看到那个熟悉身影的时候,这些乱七八糟的疑问就“嗖”的一声变成了微不足道的事情。   “把那边那个支架拉起来啊!笨手笨脚的!还有你!别松手啊!要压死人的!!”   初邪穿着一身干练的工作服,看上去就好像建筑工人似得,头上还顶着一顶可笑的橙黄色安全帽。她掐着小蛮腰,站在一片工地的高台子上指手画脚,叫的比谁都响。   反抗军的战士们被当成了建筑工人在使唤,不过这些家伙干起活来非常卖力。要知道,反抗军的战士其实都应该算是雇佣兵部队性质的存在,现在被摊上这种重活累活,按理说不应该这么有积极性的。   “这是建什么呢?”我拉住旁边一个看上去非常陌生的家伙问。   “电影院啊,你刚回来的?”那家伙头也不回的给我撂下一句话,继续做着手里的活。   电影院……看来在这段闲着的时间里,初邪的歪点子又多了起来。   我走到台子下面,戏谑的打量着她的脸。女孩歪鼻子斜眼的发出指挥的号令,经常因为两个支架不小心撞到一起这种小事情气的跳脚。   她叫着叫着,似乎感觉到了有人在看自己,于是低头向我这边瞅了一眼。两秒钟的静默以后,她发出一声大叫,然后从台子上面直接就跳了下来。   台子挺高的,我完全没料到她会这么干。当我呼通一声差点被她撞晕在地上的时候,心里别提有多窝囊了。   “撞死我了!!下来下来!!”我一边咳嗽一边拽她。   “嘿嘿!!你回来啦!!怎么这么快就回来了!?”   她把脑袋从我胸口抬起来,笑眯眯的看着我,语气里满满的都是欢快。我本来也该“欢快”的,可是现在却被她压的喘不过气来。   我被初邪摁在地上,以这种姿势完全爬不起来。周围的反抗军战士在看我们,有的只是瞅了这边一眼就开始继续做手里的活,有的则是嘻嘻哈哈的笑起来,这让我觉得自己看起来傻得吓人。   初邪嬉笑着,在我脸上狠狠的亲了一口,就好像得到了什么礼物的小孩似得。我哭笑不得的捂着胸口被她给拽了起来,然后看到旁边走过来另外一个人。   微凉穿着她那身熟悉的铠甲,歪着脑袋看我,对我翘了翘嘴角。   ——你回来了。   她随意比划了个手势。   微凉眼睛里面曾经的清澈变得有些暗淡了,不过精神似乎已经恢复到了没出事时的状态,那种懒散却轻盈的气质一如从前。   我感到很欣慰,微凉是和我一起并肩与里奥雷特战斗了半年之久的亲密战友,看到她没事我多少也能安心一些。   “我回来了……我回来了。”   我对她说,然后又低头对初邪说了同样的话。   看着这个女人眼睛里闪烁的光,什么都不需要说,我能感觉出她对我的牵挂和思念。那是一种会让人感动的光芒,那我是被人放在心中的证明。   “顺利吗?有没有受伤?骸王厉害么?你怎么和他们做的交易?”初邪的问题像口袋里漏出来的豆子似得倒了一地。   我无奈的笑着,揉了揉她的头发,然后又抬头看了微凉一眼,却只看到了她的背影。她已经转身离开了,将时间和空间都留给了我们俩。   “你问这么多,让我怎么答……”我将注意力重新放在了反抗军娇蛮的副军团长身上。   “喂!!”初邪转身向着忙碌的人群叫了起来,“你们别偷懒!今天晚上就能看上电影了!”   身后传来了不满的抱怨声,还有开玩笑般大声问“你们去哪儿啊”的家伙。不过初邪完全没理他们,她说完话以后就拉着我向基地里面走去。   “想我了没有想我了没有?”   看得出来这家伙真的很高兴,她倒退着走在我前面看着我,拉着我的手连蹦带跳,就和小孩儿一样。   “当然想。”我微笑着欣赏她的表情,然后握紧她的手。   “我听说你杀了Dreams杀手团的团长,而且还得到一个很臭屁的外号!很厉害嘛!”初邪挤眉弄眼的调侃道。   朽骨贪狼……当我重新想起自己的这个所谓称号的时候,突然意识到了一些事情。   也许那并不是因为我那招【朽骨天国】才所传播开来的外号,因为在和骸王见面以后我就了解到了那两个字代表着更深一层的意义。   那么又是什么人将我的事情在情报网上散布出去的呢?那个家伙对我身为骸族【朽骨】的事情一清二楚,而且还是在我第一次使用了朽骨天国之后才将情报放了出去,这是非常蹊跷的事情。   如果论动机,我实在是无法做出任何靠谱的猜测。   “嗯……葬敌初邪,朽骨贪狼……听上去很般配!就允许你叫这个臭屁的名字啦!”初邪并没有注意到我的走神,她自顾自的开始把我们两个的名字放在一起开始品评。   “总是把外号这种东西当成什么了不起的事情,听上去实在是很傻……”我用无奈的语气试图阻止她。   初邪已经把我拽进了黑城基地侧面的一个小门,她松开我的手,咣当一声将门关了起来。女孩抬着头看我,然后用手指点了点鲜红的嘴唇。   “吻我!”   我毫不犹豫的捧住她的脸,咬住了她的双唇。   初邪的双臂搂住了我的脖子,她微微翘起脚,闭上眼睛,递上来一个饱满鲜甜的亲吻。   我亲吻她的嘴角,然后是舌头,用手指轻轻摩挲她的面颊。初邪的脸颊很柔软,温热温热的,传来了熟悉的香气。   热吻过后,初邪歪着脑袋将手掌放在了我的脸上,含笑看我。   “你果然不会死掉呐。”   “你怕我死?”   “我不怕,因为我相信你肯定能活着回来。我学了做烤鸡翅膀给你吃,你要死了就白学了!”   “就因为这种理由?”我忍住不笑。   初邪用额头蹭了蹭我的下巴,手掌毫不客气的摸在了我的下体上面。   “在外面有没有和乱七八糟的女人偷吃啊?”她笑眯眯的抬头看我。   “有心思也没有那个机会啊。”我也笑着反击,手顺着她衣服下摆伸到了里面,轻轻的摸着她光滑而滚烫的后背。   初邪手忙脚乱的把我的手从自己衣服里拽了出来,狠狠的白了我一眼。   “怎么了?”   “不能在这里啦!被人看见就坏了!”   “以前你不是都很看的开么?”我调侃道。   “现在不行了!我家大哥盯上你了,之前还特地找了人来问你的事情来着。我有预感,不收敛点的话以后会有麻烦。”初邪一边整理衣服一边说。   初邪的大哥注意到了我?我只不过是一个反抗军里面的高级作战队长而已,像我这种级别的人虽然不算很多,但也并不是什么没人可以取代的角色。如果说会让所罗门·罗斯柴尔德关注我,唯一的解释就是我和初邪的关系引起了他的注意。   那个身在反抗军,乃至【神都】最强大的三个佣兵公会之一的思灭者后面的男人,对我来说只是一个在耳边回响过几次名字的存在。然而对初邪来说,他却是无法替代的后盾和有着深厚关系的血亲。   在投入了一定的关注以后,我深知那个男人完全就不是和我同一世界的家伙。所罗门甚至很少进到【神都】里面来,更别说暗面了。他把持着全世界最大的金融帝国,所做的、所想的,都是我这种人根本不了解的东西。   “如果被他发现会怎么样?”我问。   “我不知道。大哥对我一直还算不错啦,以前我去搞些乱七八糟的事情他也不太管我,但是这次他会注意到你让我觉得不太舒服。”初邪瞥着嘴嘟囔着。   “所以你的意思是我们之间的事情需要遮掩一下?如果是这样的话,你在外面的时候还……”   “哎呀外面没关系的啦,我随便找个男人玩玩其实大哥也不会管我,只要别被他看出来我真的喜欢你就行了~”   我听着初邪粗俗的形容和句子结尾时流露出的一点点爱意,忍不住轻轻打了一下她的脑袋。初邪没有反击,她嘿嘿笑着受了。   “既然这里不行……”我皱着眉头向四周扫了一眼。   “那里那里!”初邪使劲儿拽着我的衣服,指了指走廊不远处的一个小门。   我拉着她,两个人三五步就跑到了那边。门的里面是一个小型休息室,是给那些负责黑城基地勤务的普通雇佣职员休息的地方。虽然里面没有一张合适的床,但那张棕灰色的沙发看上去似乎非常不错。   初邪快手快脚的锁上了房门,而在她锁门的时候,我已经从身后将手插到了她衣服里面。   狠狠的捏了她的屁股一下,鲜嫩饱满的手感让我觉得特别满足。   初邪抓住我的手腕,我以外她要反抗,谁知道她却一扭一扭的转过身来,拉着我的手按在了她最私密的部位。   我将手指轻轻拨了拨,她两片嫩肉中间已经是湿湿的了。没有什么可等的,我的手开始飞快的褪下女孩的衣服,而这家伙也在做同样的事情。   初邪咬着嘴唇,眉目之间看上去相当兴奋。她使劲把我推坐在沙发上,用力拽下我的裤子,然后一把捏住我最要害的两枚东西。   “有没有在外面乱玩别的女人?嗯?”初邪坏笑着审讯道。   虽然她没用力,但是这样被人抓着关键部位还是会让我感到紧张。   “当然没有!你把手先放开!”我咬牙切齿的说。   “真的没有……?”   “你有完没完?!”   “好啦,信你啦~给你一点点奖励!”   她的话音刚落,就将嘴唇横在了肉棒上面包裹住阴茎,然后用舌头尖开始来回磨蹭被嘴唇包裹住的地方。   酥痒酸麻的感觉让我忍不住从喉咙里面发出了难以忍受的声音。很难受,却又非常爽,肉棒的顶端立刻被这种刺激故障成了深紫色。这种酸爽并不会让人有射精的欲望,但是肉棒却像快要爆炸了一样硬的可怕。   听到我控制不住所发出来的声音,初邪得意的不行了的样子。她眼角弯弯的看着我,继续轻柔的用自己吐出来的鲜红舌尖。   她跪在我胯间,鼻息轻轻喷吐在我的腿上,暖暖的。我伸出脚趾拉扯下她最后一件小巧的贴身衣物,然后将大脚趾挤压进到她里面。   初邪连忙用手推我的脚腕,但是她手上的力气实在是微不足道。当脚趾被一片温热的湿润包裹住的时候,初邪拧着眉毛发出了一声悲哀的呻吟。   作为报复,她添得更起劲了。我在几秒钟以后用力推住了她的头不让她继续这样弄下去,那种酸麻和鼓胀感实在是到达了极限。   伸手擦干净初邪不慎弄在嘴边的口水,我将她抱了起来。总觉得这女人比以前轻了一些,不知道是不是这段时间没有好好吃饭的缘故。   初邪将头挨在我的肩膀上,翘着小屁股一个劲儿的晃,示意我进到她里面。我自然不需要她催促,推挤着她的美臀就坐了下来。   “慢点啦,大混蛋……有点痛的……”初邪在我耳边抱怨道。   我的下身已经深深的和她结合在了一起,闻着让人沉迷的初邪的气息,心里觉得非常开心。能够有人、有地方可以接纳自己,这大概是每个人都想要的吧……人毕竟不是可以独自生存的动物。   她轻轻动起来,我迎合上去,初邪的汁液热情四溢的开始发出羞人的声音。穴口越夹越紧,挤的我不得不咬住了牙才能守住。   初邪用黑色的瞳孔盯着我的双眼,小嘴微张。她全神贯注的凝视着我,双手扶着我的肩膀,娇小的身躯不住的上上下下。我紧紧搂着她的后背,尽自己所能插到她身体里最深的地方。   “啊嗯……贪狼……我也……唔唔……守住约定了哦……没有拿小鱼来解馋呢……嘿嘿……哦……”初邪一边颠荡,一边气喘吁吁的对我说道。   我吻着她细嫩的颈子,并用鼻尖轻轻蹭着她的耳垂,然后加重了冲刺的力量。   初邪的脖子不用自主的扬了一下,她捂住自己的嘴,眼睛瞪得大大的,另一只手用力抓住了我的胳膊。   “……好舒服……呜呜呜……”初邪松开捂着嘴巴的手,大口喘着气。   我将她拥倒在沙发上,抓住她的手腕不顾一切的开始攻击。初邪叫的声音越来越大,毫无顾忌的释放着自己的感情,双腿也夹住了我的腰,似乎想要阻止我快速的抽插似得。   “……快到了……啊啊啊啊……要……出来了……唔……太用力了……哈啊……”   初邪的头用力抬了起来,抱住我脖子的手也不断地收紧起来,下身的嫩肉几乎要将我挤出去了。我绷紧腹部的肌肉,死死的抵在她子宫上面,胜过了她最后的反抗。   积蓄已久,像洪水一样的精子冲垮了初邪的理智。女孩咬着嘴唇,脸颊和我紧紧贴在一起,小腹和双腿一阵急促的抽动,喉咙里也传来了极度诱人的呻吟声。   我笼罩在初邪雪花一样的白皙的身体上面,长长的舒了一口气。   整个过程也不过短短的十分钟多一点而已,可是我们两个人都已经精疲力尽了。时隔多日的放纵,我们俩都太投入了一点。   她眯着眼睛,有气无力地躺在我身下,双腿酥软的从沙发上垂了下去。不过那双小手却仍然轻轻的抚摸着我的脊背,很舒服。   我捧着她的肩膀,胸口的起伏慢慢的平息了下来,然后吻了她的脸。   “好爽……好爽……嘿嘿……”初邪伸了一个大大的懒腰,又长长的舒了一口气,开始撒娇似得蹭着我的脸,“喂,还不把你的东西拿出去呀……”   我看着初邪的面庞,心里说不出是什么感觉。   我们已经确定的关系看来在这段时间的分别之后并没有受到什么影响,但我却有种没办法高兴起来的感觉。   原因只有一个,那就是阿纱嘉。   如果她知道我和初邪现在是这种亲密的感情联系,会是什么感觉……?   我知道自己要和初邪在一起就一定会伤害到她,我不能装作这不是我的责任。   我没有承诺给阿纱嘉任何感情上的羁绊,只是许诺要和她缔结契约,帮她成为噬族的女王。可是那并不代表我们心中没有那种相互默认的地位。   所以负罪感是一定会存在的,这是我早已经知道的事情。   阿纱嘉不是人类,有很多事她根本就不明白,而我也没有来得及一一教会她人类的感情是多么复杂的一种东西。虽然希望最后我们不会拥有过于惨烈的结局,但那并不是我可以说了算的。   初邪凑过来腻在了我身上,她睿智的双眼似乎能看透我心里面所有的东西。   “放心吧,大混蛋。按照我的运气来说的话,你和她之间应该不会因为我而出问题的。如果出问题了的话,你可能就不要我了呢,这可不行。所以呢,这些事情你就不要想了,还是考虑怎么能早点见到她比较好吧。”   初邪有时候善解人意的可怕,我甚至说不清她如此正面的看待我和阿纱嘉之间的事情是不是有什么阴谋在里面。不过像我这种不会轻易信任别人的人,一旦选择了相信,就不会随便怀疑对方。   但是当有些事情真的发生在你眼前的时候,你就算不想相信也没有第二种选择。只不过,人们往往过于相信自己的双眼双耳,而忘记了一个真理:你所见所闻未必就是这个世界的真实。   就在这个时候,休息室的门被推了一下。   初邪吓得像受惊的猫咪一样从我身上跳了起来,七手八脚的往身上就套衣服。在这个问题上就体现出男人的优势了,我从容的捡起衣物把它们穿好的时候,初邪还在系内衣。   我恶作剧般的走到门边做出要开门的样子,初邪气的拿起桌子上的烟灰缸就朝我扔过来。我低头躲开,烟灰缸在门上砸了个粉碎。   “谁在里面?开门!”外面的人听到里面的响动,不满的叫道。   初邪终于整理好了容装,我也就打开了门。   门口是一个来屋里抽烟的普通职员,看到我打开门之后露出了不高兴的表情。   “你锁着门干什么?这是公用休息室。”   “抱歉。”我笑着说,示意初邪和我一起离开这个地方。   当那个家伙看到地上破碎的烟灰缸的时候,明显是生气了。可是他刚要开口大骂就看到了初邪。和我不一样,初邪这种显眼的家伙,没有人不知道她的身份。   那个人说不出话了,看样子似乎想要为自己的粗鲁道歉。   而初邪则坐在沙发上,做出了严肃的表情对他挥了挥手,“我们在谈事情,你把这个东西收拾干净,然后先回避。”   那家伙老老实实的照做了,而我则毕恭毕敬的站在门口配合初邪的表演。   当房间里只剩下我们两个以后,我和初邪都忍不住长输一口气。   “干嘛还赖在这儿?那个时候直接走掉就是了?”我问女孩道。   初邪瞪了我一眼,嗔怒道:“快去给我拿纸巾啦!!站起来的话……你射里面的要流出来的……”   ************   几日之后,以奥索维为首的反抗军精英和指挥层全都聚集在了心族领地边缘的K-07据点,而心族那边的消息终于也在大伙提心吊胆的时候传递了过来。   拦在我们通往噬族领地道路上的心族领主只有一个,他的名字是烛恒。当他派遣自己的亲族带来了欢迎我们的消息的时候,我和初邪正在因为一件微不足道的小事吵架。   K-07的营区饭堂,我给初邪买了吃的东西,不过三小姐看上去非常不高兴。   “你买的什么破东西啊!!我不吃胡萝卜!”初邪用叉子狠狠插起蔬菜拼盘里面的红色蔬块,撒气般的往我的盘子里搬运起来。   “多少吃一点,有营养。”我漫不经心的用筷子给她夹了回去。   “别给我夹回来啊!!!”初邪大叫着,手里叉子的速度更快了。   “吃一点没坏处的。”我皱着眉头看着自己盘子里面的胡萝卜被堆成了一个小山。   “那你自己吃!”   “排了好长时间队才给你买回来的东西,你这算怎么回事?”我叹了口气。   “连我喜欢吃什么都不知道!你算什么男朋友!”初邪露出怒气冲冲的样子。   我这个人最不喜欢别人对自己大呼小叫,而且这家伙说话的内容实在让人有些火大。不过我还是告诉自己,这种时候还是忍忍比较好,所以我没有看她,自顾自的吃起来。   “你干嘛不说话?!还敢给我脸色看啊!厉害了是不是!?”初邪依旧不依不饶的说。   “不喜欢吃就别吃。”我实在忍不住挤出一句带刺的话。   初邪没说话,她“啪!!!”的拍了一下桌子,从座位上站了起来。小半个食堂的人都向我们这边看了过来,我也愣了。   女孩丢下盘子,头也不回,嘚嘚嘚的离开了食堂。我则无奈的捂住了脸,长长叹了一口气。   几个人凑了过来,我看到他们的影子以后,只觉得头大。   “老大又惹副军团长不高兴了。”旁边伸过来一只手拍在了我背上这是原来支援部队里面我曾经救过的部下,昆利尔。我以前还真没发现,这小子个别时候有着非常烦人的一面。   “伺候三小姐可不是什么轻松的活。这些胡萝卜你不吃了吧?”沙伦一本正经的坐在了我左边,伸手开始叉我盘子里面的胡萝卜。   微凉坐在了我对面的座位上支着下巴无声无息的看我,那眼神里面充满了揶揄的神色。   “你们…………”我咬牙切齿的看着他们,这几个家伙完全就是幸灾乐祸的表率。   虽然我被征召回了初邪身边的直属部队,贪狼部队的番号已经取消掉了,不过队长的头衔却仍然保留了下来。原先部队里的精锐也被重新分在了我麾下的分队里面,这让我相当高兴。只不过,在有些时候这几个家伙会显得特别招人恨。   “老大,你这就不知道了。这种时候就要出去哄哄!甭管有错没错,要是不哄,那才是真错了。”   昆利尔唾沫横飞的说道,他的一颗唾沫星子在空中画了一个优美的弧线,不偏不倚的落在了我的盘子里面。我盯着盘子看了好一会儿,然后扭过头去瞪他,瞪得他头都缩了起来。   “老大你吃我的!我给你买份新的!”他将自己的食物推向我,从座位上跳起来,跑向了长长的打饭队伍。   看着他的背影,我连叹气的力气都没有了。   “怎么样?一旦成了女友,事情就麻烦了很多吧?”沙伦嚼着初邪的胡萝卜,面无表情的对我说。   “说的就好像你很有经验一样!”我哼了一声。   ——初邪可是很难对付的,她故意找茬就一定有阴谋。小心哦。   微凉对我打着手势。   “这个我当然知道!所以现在出去哄她就肯定会中计啊!”我皱着眉头说。   ——可是不去会死的更惨。   我气急败坏的揉了揉自己的头发,“好了好了!我去就是了!!”   微凉笑了,抬起手,用手指对我戏谑的做了一个“拜拜”的动作。   我推开椅子向外面走去,不过在走出饭堂之前,我回头向他们看了一眼。沙伦依旧在埋头吃东西,而微凉则在看着我,她在看到我转头的一瞬间将目光挪走了。   有种莫名其妙的感觉,不过我并没有仔细去想,而是打开门走了出去。   初邪并不在门外,所以我只好拉住几个路过的家伙询问了一下,然后向着其他人指明的方向找了过去。   K-07是紧邻心族领地的据点,所以建设的比其他前线据点都要大一些。如果不是怕引起守卫的警觉造成不必要的麻烦,我更想用能量飞行来寻找那家伙。   在十几分钟以后,我看到了一个人站在某个楼顶房檐边的女孩,吓得出了一身冷汗。   “喂喂喂!你要干什么!?不就是给你买了胡萝卜吃么!?别做傻事!”我从后面用能量跳跃跳上了房顶,然后小心翼翼的对不远处的初邪喊道。   初邪看了我一眼,露出了看神经病一样的表情,然后“噗嗤”笑出了声。   “你瞎紧张什么啊!?你以为我要干嘛?”   “不干嘛你站那种地方干什么?!”我惊魂未定的问道。   “哎呀,这么紧张我啊?”初邪的表情看上去就好像从来没有和我生过气一样,这反倒让我非常不安。   “站在房顶上自然是怕你会跳楼!”   “被强迫吃胡萝卜就跳楼……我有那么神经么?”初邪无奈的苦笑起来。   “那你站在这儿干什么?”   初邪没有回答我,而是缓缓地举起了手指,指向了远方。顺着她指的方向看过去,在地平线的尽头,我看到了一小股里奥雷特兽群的踪迹,而它们来的方向正是心族的领地。   “你是怎么发现的?”我皱起了眉头。   “我的能量感知能力是整个反抗军里数一数二的呢!你才知道啊!?走,我们去叫人吧,看来心族那边已经有答案了。”   初邪这样说着就要往下跳,然后被我一把拉住。   “不生气了?”我小心的观察着她的表情问道。   “生气。不过你追出来了就先原谅你,嘿嘿。”初邪眨着眼睛笑。   女人脑子里想的事情往往是男人根本就揣测不出来的,没有道理可讲也没有规律可循,不过男人很大程度上就是会对摸不透的事情着迷。   长松一口气以后我和初邪一起从楼上跳了下去,然后在几分钟以后,据点就响起了警报。据点的预警工作并不是摆设,在里奥雷特靠近到一定距离的时候就一定会有警报响起来。   我们找到了奥索维,反抗军的战士们也迅速的集合,在里奥雷特来的方向组成了方阵,做好了防御的准备。   这次来的心族的里奥雷特兽群,相对于骸族派出来迎接我的那一批来说规模要小太多了。总体数量看起来不过千只左右的样子,超大型的魔兽也只有四头。率领着兽群的应该只是心族当地领主的手下,所以兽群才会控制在这种规模。   帝颅作为骸族暗面王城领主,所拥有的直属部队自然不会是一个普通领主手下所能比的。   见识过了帝颅和黑无的军队,在暗面也经历了很多硬仗,这种兽群已经不足以让我感到兴奋或者不安了。现在我更关心的是骸王许诺给我的事情有没有得到妥善的实现。   兽群在距离据点几百米的地方停了下来,一个身影从兽群中走了出来,看来那就是给我们带来消息的家伙了。   奥索维向我们看了一眼,然后用能量将自己浮起来向那边飞了过去。我和初邪跟在他的后面,其他几个战斗力非常可观的反抗军高级干部也做了同样的事情。   其他的战士被勒令留在了防守的位置上,毕竟在情况没有明晰之前我们并不能确定对方完全没有攻击我们的意图。   几百米的距离对能量飞行来说并不需要太久,那个里奥雷特的身影在我眼中越来越清晰,当我最终看到他样子的时候,手忍不住发起了颤抖。   那个里奥雷特就是镜厌。   第三十五章、深渊的力量(超长篇幻想小说两万字更新,附了一个小投票)   ***********************************   非常抱歉这章更的特别慢,主要是卡了一点壳……好歹是保证了一个月两章哈哈   【神都】这篇文章的风格有一个特点,也是我比较在意的,那就是战斗的战术变化,人和人之间斗智斗勇的战术碰撞。   描绘战斗的时候我最讨厌两边的人互相轰技能,然后加上很多形容词,“竟然强悍如斯”这种句子我真的超讨厌。从天上打到地上,然后赢了一个,完全没有看头。   所以我尽量试着把战术写的多变好看,算是从另一个角度开发文章的可阅读性。   那么这次开动一个小投票,内容是哪一场战斗你最喜欢;哪一种战斗形式你最期望看到。下面的选项是按时间顺序列出来的,当然只包括了含战术执行内容的。   1.贪狼,章隆vs黑色烈焰强盗团   2.贪狼vs龙盘 (1v1)   3.贪狼,Fey,橙子vs梅尔菲斯 (3v1)   4.梅尔菲斯vs弗隆伯恩 (1v1)   5.贪狼,梅尔菲斯,Fey,弗隆伯恩vs黑希斯+Dreams第三杀手团 (少vs多形式)   6.贪狼vsAZZA (1v1)   7.贪狼vs方不凝 (1v1)   8.贪狼vs赌徒保罗,苦苦 (1v2形式)   9.贪狼vs夏希 (纯剑术1v1)   10.梅尔菲斯小组vs约尔姆加德墓碑之蛇小组 (多v多形式)   11.贪狼vs王都之战4人小队 (1v4)   12.AZZA小队+梅尔菲斯小队vs地狱圣殿+【熔岩】光之龙 (众多vs众多)   13.贪狼。初邪vs毒烟+食影者成员 (2v3)   14.贪狼支援部队vs宫族兽群 (战役形式)   15.初邪vs霸龙 (1v1)   16.贪狼vs潘朵拉,黑希斯,Dreams第一杀手团 (复数1v1)   17.贪狼,梅尔菲斯vs天使之尘 (2v1)   18.本章战斗 (战役形式)   这样算下来,竟然才18场啊哈哈,我是不是漏了-。-?希望大家踊跃投票啊,在回复里写个序号就行了。   ***********************************   我们一行人从空中落下来,我看着站在那里的镜厌,他的目光也落在了我的身上。   我只见过镜厌一次,连像样的交谈都没有过。那个时候我看着阿纱嘉在他手里却什么都做不了,只能像废物一样对着他大声吼叫,而他只用简简单单的一句话对我展示了一下身为瞳族里奥雷特的傲慢。在他的眼里,那个时候的我不值得他浪费更多的口舌。   我不知道我现在拥有的力量是不是能够对他产生威胁,也不知道他出现在这个地方是要做些什么。我只知道自己迟早都要面对这个家伙,所以不安、疑虑和动摇这些感情对我来说都是毫无意义的绊脚石。   想到这里的时候,我的手就停止了颤抖。   “你不是心族的使者,来这边是想要做什么?”奥索维站在队伍最前面,面无表情地问道。我有些奇怪他是怎么发现镜厌并非心族这个事实的。   “只不过是帮帮怜幽跑一下腿,你就是人类反抗军的军团长吧?她让我帮她告诉你们,你们已经随时可以去见她了。”镜厌轻飘飘的对奥索维说着,然后将注意力放在了我的身上,“骸王说让我来心族这边……原来是这个意思……原来你就是骸族的【朽骨】。”   镜厌在对我说话的时候并没有杀气,但是他却通过眼神传递过来了一种让我浑身紧绷的光芒……一种仿佛可以将我的皮肉一层层剥下来的目光。   “想不到你会记得我。”我沉声说。   镜厌长得又瘦又高,模样英俊妖异,那双眼睛的瞳孔和爬行动物相仿,由一条黝黑深邃的细缝组成。他的头发是灰黑色的长发,就好蒙上了一层灰尘。这家伙听了我的话以后,抬起手将手指点在了自己的额角。   “我们里奥雷特的记忆力是很好的,你是那个时候和光咏在一起的人类,这个我不会忘的。朽骨贪狼……哈,真是太有意思了……如果那个时候知道你就是【朽骨】的话,或许就不会让你带着光咏走了。你的名字实在是烦人,光咏自从回到暗面以后,我已经不知道听过你名字多少次了。”   “她现在在哪儿?”我听到自己的用非常平静的声音问出了这个问题。这个时候如果让情绪控制住自己的话,对我、对阿纱嘉都没有任何好处。   “噬族的王城。我真的很好奇,你为什么对她那么执着?如果想要力量的话,【不死】苍缀可是比光咏强大好几倍的存在。她已经被唤醒了深渊力量,很久很久以前就做出了魔兵器,最近连契约装甲都构装完成了。而光咏,连进入深渊的资格还没获得,你就算和她签了终极契约,得到的好处也远远没办法和苍缀比。”   我的嘴角不受控制向上翘了一下,“这不是需要你来操心的事情。”   镜厌用鼻孔无力的出了一丝气,露出了无奈的表情:“你是不是觉得自己是骸族【朽骨】我就不能杀你?我只是懒得动手而已,因为杀了你以后麻烦会变得太多。”   “哦?懒得动手?听上去倒像是骸族的作风。”这个时候用言语刺激对方其实并不理智,可是我的自尊心还是让我吐出了这句话。“可你不是很想得到她么?只要我活着,就一定会按照约定站到她面前,那个时候你可不要后悔。”   镜厌瞪着我,陡然爆发出一阵大笑。   “哈哈哈哈!!贪狼!!我觉得自己突然没有那么讨厌你了!你应该看看自己到底有多么傲慢!!”   我沉默着,看着这个从深渊中走出来的强大里奥雷特在我面前笑得前仰后合。   他足足笑了十多秒才慢慢恢复沉静,那双蛇蜥般的瞳孔重新死死对在了我的视线上。   “你真以为站到她面前她就会跟你走么?你已经来的太晚了。像光咏这么鲜美的东西,我怎么可能留给你们人类这种可笑的存在?”   听着镜厌的话,我的心脏剧烈的跳动了起来。   “你对她做了什么……”   我一边说,一边将神宫拔了出来。脑海已经完全腾空,是不是要一刀砍过去已经不是我的理智可以控制的事情了。   镜厌看着我拔刀,只是挑了挑眉毛,“我和噬王约定一年之内不碰她,所以我倒是没做什么事情。不过,光咏就要挺不住了,她倒向我这边是迟早的事情,现在只是死撑着想要见你一面。但是,我觉得……不管你是否能在约定的日子站到她面前,区别就仅仅在于她放弃时间的早晚而已。”   “闭嘴!你觉得我会相信你的屁话!?”我咬着牙说。   “相信?哈哈,你在暗面已经混了不少日子了吧?你认为我们里奥雷特和你们人类一样会把谎言当做日常的生活工具吗?”   呼吸变得越来越急促,我只觉得心脏被什么东西压的快要爆掉了。在确定阿纱嘉已经被逼到绝境的状况以后,我唯一想做的就是丢下现在所有的事情,冲到噬族的王城里面去。   一只手轻轻的圈住了我的手腕,这个时候我才发现手中的神宫在疯狂的颤抖着。   那是初邪的手,我无暇去看她,但是她用力抓着我的手腕,似乎想要给我一点力量。   就在我的思绪快要乱掉的时候,奥索维说话了。   “看你的力量,应该已经是可以在深渊中自由行动的存在了。我很奇怪你为什么要给心族的一个领主跑腿。”   奥索维的话很不客气,对于瞳族这种傲慢的里奥雷特来说,轻蔑和怠慢的语气都很容易点燃对方的自尊心。不过奥索维看起来并不在乎,而且我很奇怪他为什么能够感觉出镜厌的力量程度。   除了可以支配上千只魔兽这个事实之外,我没有发现任何能够显露镜厌力量程度的蛛丝马迹。倘若不是在【穹顶之役】见识了镜厌的【渊体唤醒】,我现在根本没办法从力量上把他和普通的里奥雷特区分开来。   像黑无、帝颅这种王城领主身上所传来的压迫感很强,可是骸王、苍缀和镜厌则没有这种感觉。   后来我才知道,由于领主必须一直驻扎在暗面,所以他们已经将自己的力量调和到了和暗面的介面承受能力相稳定的程度,也就不需要去刻意压制了。然而当长时间在深渊中生活的里奥雷特想要在暗面暂时活动的时候就必须收敛自己的力量,否则很容易由于介面不稳定的因素被重新丢回深渊里面去。   这和在冰面上行走就必须减轻重量是一个道理,超过冰层承受能力的东西都会掉到水里面去。   像骸王这种力量达到顶峰的存在,就算再怎么压制也是白费功夫,所以她最多也只能够在连接暗面与深渊的王殿停留——“渡口”的“冰层”相对较厚。而镜厌必须借助卡拉诺顿和碎琴的力量才能被召唤到【神都】里这件事情也就很好解释了,【神都】的“冰面”比暗面还要薄,就算镜厌压制力量也没办法凭自己的能力存在于【神都】之内。   面对奥索维的问题,镜厌倒是没有不满的样子。   “反正已经打定主意要来看看到底是怎么回事,所以帮那边传句话也不算是什么放低身段的举动。”   “但是我觉得你这次过来并不只是为了见他这么简单吧?”奥索维抬手向我这边指了一下。   镜厌笑了,“其实本来也没有什么别的意思,不过既然见到了想见的人,我倒是有了别的想法。”   他的话音刚落,身后那一千头魔兽就齐齐发出了震耳欲聋的咆哮,向我们这边迈开了脚步。   和黑无和帝颅的数以万计的军队相比,千头魔兽数量听上去并不恐怖,但是在这么近的距离看起来那些里奥雷特战兽仍然遍布了我们的视野所及之处。它们推进的脚步震得大地隆隆作响,脚底可以清晰地感受到酥麻的感觉。   “怎么?”奥索维皱起了眉头看向镜厌,“靠这几只东西你想做什么?给我们提供一点点加餐?还是赠送一次免费的热身机会?”   “差不多吧,”镜厌朝着我的方向轻轻鞠了一躬,“这个是当做打招呼的见面礼,请好好享用。”   “塞牙缝都不够呢!”初邪突然在我旁边对他叫起来,“随随便便挑一百个人就能把它们全解决了。倒是你自己,有没有兴趣和我们玩一玩?”   女孩的挑衅给我感觉似乎是蓄谋已久的,她似乎很想找个借口和机会,来一次以多欺少好好教训一下面前的这个里奥雷特。   整个反抗军的主力部队和绝大部分的精英战士都聚集在了这个临近心族的据点,镜厌带来的兽群从数量上来说根本就对我们没有任何威胁——至少现在所有人都是这么认为的。   “一百个人?”镜厌看上去心情很好的样子,“我觉得你们弄错了什么事情。你们不会以为以我这种身份,会和那些留在暗面的家伙一样,带一群废物做随从吧?放心,这一千头是我精心挑选过的深渊瞳魔,希望你们能够满意。”   在镜厌吐出最后一个字的瞬间,那群深渊瞳魔身上数万只眼睛全部挣了开来,汹涌的光芒在密密麻麻的兽潮中开始疯狂闪烁。形形色色的异形瞳魔,不计其数的眼睛,所有人在面对着这个情形之时都僵在了原地。   镜厌从容的扭头飞走的同一时间,这群深渊瞳魔发出了震天的吼声,向我们这边冲了过来。   “走!!!”   奥索维大吼一声,带着我们向后急窜。   站在阵线前沿的全都是反抗军的高级干部和优秀指挥官,如果在这个时候我们这群人被敌兽干掉了的话反抗军就不用在暗面呆了。   对于这次攻击,我们几乎是没有任何应对的准备。无论是兽群的规模还是反抗军驻扎在这里的兵力都麻痹了我们的神经,毕竟所有人都以为这次来的是心族的使者,谁都没料到会真的打起来。   奥索维的大局观非常优秀,所以他之前并没有忘记发布防御的指令。这种以防万一的措施在这种时候起到了决定局势的作用。   据点前方早已经布下了近千名战士作为初步的防御力量。如果是普通的兽群入侵,这些战士已经足够用了,按照长时间在暗面作战所统计的战损比,哪怕是最严酷的战斗中,一个有经验的老兵足以换上五头敌兽性命。   可是现在的结果会是什么我们就不知道了。在迅速后撤的同时,我听到奥索维在通讯器中不停的送出了一个又一个指令,那些指令已经足以调动所有在K-07据点中的反抗军部队了。我知道情况比我想象中要严重得多。   魔兽群在我们的身后咆哮着推进了过来,不过我们这些高级战士的能量加速更快,而且也不需要顾忌任何阵型,所以在兽群对我们造成任何威胁之前我们就成功的没入了防御的部队后面。   我们没有人贪生怕死,我们的性命也并不比任何一个站在最前沿的战士要值钱,这是任谁都明白的道理。可是在这种时候,那些战士就是要替其他人去死,而我们不能。   几秒钟之内我就已经飞到了战阵的后方。回头看去,最初的这个防御战阵的反抗军战士们已经化作了无数个闪耀的光团遍布在兽群推进的正前方,组成了一道墙壁,那是他们身上防护罩的光芒。   在他们的身后,越来越多的部队像河水一样从据点中涌出来,汇聚在一起,试着组成新的防御阵型。   深渊瞳魔的黑潮已经涌到了近前,远远看去,那张牙舞爪的黑色像浪潮一样冲击在了我们战士的阵线上。最前沿组成光墙的闪耀光团似乎让魔兽的潮水停顿了那么一下,然后那股潮水就从光团的缝隙中迅速的流淌了进来。   浓重的黑色将大群大群的光团迅速包围,向我们这边继续倾泻着。而那些被黑色所吞没在最深处的密密麻麻的光团正在像燃尽的火烛一样一个接一个的熄灭着。   “它们太强了!!我从来没见过这样的魔兽!!”前方的支援部队队长在指挥层公用的通讯频段里对奥索维大吼着,“我们的人三个打一个都杀不掉!!这些狗娘养的!!我们得周旋着打!!硬抗已经扛不住了!!”   “必须死守!”奥索维给他的回答冰冷的吓人,所有人的心里都凉了一,这意味着最先列阵防守的那批战士几乎就没有生还的可能了。   很显然,深渊瞳魔的个体战斗能力很强,但是数量和我们比实在是差的太远了。只要保证流畅的攻击和支援衔接,把战斗变成消耗战,哪怕是来自深渊魔兽对我们的威胁也会变得十分有限。   所以奥索维死守的命令就显得非常不合情理,我从耳机里听到了来自支援部队队长气急败坏的怒骂声,可奥索维看起来并没有任何改变指令的打算。   作为支援部队队长出身的我,首先从心里面升起来的就是一股相似的愤怒。我也是带过队伍的人,深深的了解手底下每一位战士的珍贵。可是几秒钟之后那股愤怒就不得不化成了不甘,因为奥索维下那个命令并不是没有理由的。   采取迂回消耗的战术的确会极大地减少战士的伤亡,但是迂回和周旋也同样需要一个条件,那就是空间。深渊兽群的强硬推进并不是那种取巧的战术能够阻止的,如果没有正面的作为硬抗的防线,一定会有瞳魔突入到据点内部的城区范围之内。   如果是其他普通的据点,我们完全可以在消灭了对方成建制的战斗力以后再对侵入进来的个别里奥雷特进行绞杀。问题在于,最精锐最强大的几支支援部队和由初邪带领的反抗军核心军团全部都驻扎在这个据点里了……在这种情况下,倘若仍然把魔兽放了进来,反抗军大概就没有办法继续在暗面立足了。   支持着反抗军在暗面前进的不仅仅是军队中的战士和他们手中的剑,因为没有战士能够不吃不喝。真正托起反抗军的其实是后勤的大批雇员,一个个据点的运作和补给全都要仰赖于他们。   如果有普通的雇员被突击进入城区的瞳魔杀掉了,而且还是在反抗军主力都在的情况下,那么我可以想象,以后还敢在反抗军庇护下工作的人不是疯子就是傻子。   “你那支部队这个时候了还不赶紧拿出来!?”初邪一边飞一边对奥索维大叫。   “已经没有意义了!”奥索维立刻否定了初邪的提议。   反抗军的秘密隐藏部队并不是一个秘密,那支部队是奥索维的直属部队,所以他们肯定也在K-07.但是除了奥索维谁也不清楚那支部队有多少人、或者部队成员长什么样子。关于那支部队的情报很简单,他们是奥索维用来突击刺杀敌方里奥雷特领袖的犀利兵器,那些人曾经甚至刺杀过一个影族的小领主。   初邪在这个时候喊出话来,是想让奥索维派部队去追杀镜厌。但镜厌并没有在后方继续指挥瞳魔的进攻,他只是简单的下达了一个攻击命令然后就走掉了。这批深渊瞳魔放在任何一个领主的统御下都是嫉妒可怕的力量,但对镜厌来说他们的价值似乎和玩具没有什么区别。   我们退的快,魔兽突进的更快。我们根本没有指挥战阵的机会,只能把集结完毕的战士一波又一波的送到防线上送死来拖延时间。   四只巨型战兽在兽群的裹挟下冲进了我们的阵线。它们强大的能量和体格非常相配,我亲眼看着最近的那一只全身长了上百只眼睛、高达近十米的瞳魔从眼睛里射出了密密麻麻的暗金色能量光束。   那些光束像瀑布一样席卷在我们战士中间。虽然只是短短的一瞬,就有人类的战士几十名战士被搅成了血雾。几个附加了较强护罩的战士在一轮光束扫击中幸免于难,但是在他们重新提升能量之前就被旁边其他的瞳魔撕成了碎块。   “毕露兹、阿莱格里亚、贪狼带直属小队牵制住巨型战兽!!”奥索维的声音在我的耳机中响了起来,“初邪就地画阵!!其他人在她结阵之前不准让兽群再前进半步!!”   奥索维迅速将三头巨兽的分到了我们的名下。得到了指令的我逼迫自己努力冷静下来。我看了初邪一眼,她也回头看向了我。   初邪结阵的时候将毫无防备的暴露在攻击之下,现在我更想在她身边保护她。可是我也清楚,在这种正面军团作战中,不配合命令就会让更多的人死掉。而且,如果我没法挡住那几只巨兽的话,初邪一样也不可能安全。   “小鱼,初邪交给你了!!”我咬着牙对不远处的女孩喊了一句,然后就将通讯频段调节到了自己小队那边,“微凉!!沙伦!!昆利尔!!带人过来!!”   我从原来支援部队挑选了一部分熟悉的人来做我的直属小队,人数不多,我点了十个人的名字。他们和我出生入死过很多次,是值得信任的同伴。我认可他们的品格也认可他们的实力,在这种情况下,我必须借助他们的力量。   当微凉他们从待命的地方冲到我所在坐标的时候,其他几个支援队长也冲向了他们自己的目标。在这个时候,我本能的向那头没有被分配给我们三个队长的巨兽看了一眼,然后看到了一个让我非常意外的家伙。   奥索维没有把最后那头巨兽分给任何人,因为燃墟已经和三个我不认识的战士和那头最大的战兽打在了一起。   我不知道他是什么时候来的,无论是初邪还是奥索维都没有提到燃墟在这个地方。   没有时间去考虑这种事情。最前线的那批战士现在几乎已经全军覆没了,在后方终于集结起来的主力军团接替了防御的位置,我们也必须行动起来。   昆利尔一出现就满嘴都是牢骚,“怎么突然就打起来?不是来邀请我们的么?!这么几个玩意儿干嘛调动这么多人啊!?”   “闭嘴!!”我对他吼道,这种时候他的好奇心实在是让人头疼。我之所以喜欢微凉很大程度上就是因为她从来不会提愚蠢的问题,也从不在不该发问的时候发问。   “别把它们当做普通的东西!不想死就不要保留力量!我们的目标是那条黑蛇,你们的任务是配合我杀掉那东西!听明白的回话!!”我在通讯器中用最大的声音吼着,这才勉强没有让自己的命令淹没在周围能量的轰鸣之中。   十枚能量弹打在了我的防护罩上面。这是紧急情况下小型战斗单位组群常用的回应方式,我通过计算自己防护罩震动的次数可以起到类似于报数的作用。   十个人全部到齐,我们迅速组成了突击队形像目标扑了过去。   我把目标敌兽描述成黑蛇,是因为那家伙确实非常像蛇。只不过和普通的蛇相比,它的体型扩大了上百倍,仅仅是头部就比我整个人还要庞大,我毫不怀疑它可以一口将我给吞进肚子里面。乌黑的鳞片覆盖着它的躯干,一只深井般的巨大眼睛镶嵌在它的前胸上;除此之外,巨蛇的额头也长满了浓绿色的视觉器官。   小队在几秒钟之后进入了战场,震耳欲聋的能量爆炸和呐喊、惨叫的声音立刻就占领了我们的意识。让人头晕目眩的能量闪光从各个方向升起来,刺得人眼睛发痛。   地面上每一只瞳魔周围都挤着四五个反抗军的战士在和它们死斗,但是这些瞳魔的力量大的出人意料,等级稍逊的战士往往一击就会被它们震出好几米的距离。任何失去平衡的战士都会在下一秒钟被填补上来的利齿或尖爪收割掉性命。   几头动作灵活的战兽向我们拦截过来,我不得不分出四个战士去处理。其中三个战士忠实的执行了我的命令,全力甩出了能量弹或是能量刃,震退敌兽的同时重新跟上了突进中的队伍。   剩下的那一个却犯了致命的错误。就算是我特别提醒过,他仍然低估了这些深渊瞳魔的实力。那枚能量弹的确很强,但是仍然强的不够。在我的余光范围之内,我看到那头魔兽从爆炸的光芒中重新现身,然后就是一片血花。   那个战士的惨叫甚至没来得及传过来,因为就这么短短的一瞬间我们的队伍就窜出去了几十米的距离……根本没有人也没有机会去救他,他永远也追不上来了。   “蠢货!!”我所能做的就是在通讯器里怒骂一句,以期望没有人再像他那样犯傻。   黑蛇的身体在视野里迅速放大。它游动在地面上,硕大的身躯像刷子一样将扫到的所有东西撞了出去。无论是我们的战士还是它身边的其他瞳魔,都没办法轻轻松松的承受它充斥着能量的撞击。   和其他三只巨型战兽相比,这家伙的眼睛数量并不算多,这是让我勉强感到欣慰的地方。以我对瞳族魔兽的了解,眼睛的数量往往就决定了它们的强大程度。如果数一下的话,它眼睛的数量其实和周围那些瞳魔差不多。   在和它正面接触前的最后几秒,我将神宫附上了一大股能量,其他人在接收到这个信号之后立刻就做了同样的事情。   “放!!”   随着我的大喊,所有人都像黑蛇斩出了自己的能量刃。各种颜色的能量刃在空气中发出高声尖啸,张牙舞爪的窜向了目标。   我连续放出了三道能量刃,然后立刻指挥部队向侧面进行躲避性的战术迂回。我们的攻击全部命中,毕竟那只黑蛇的身躯实在是太大了。   然而在爆炸和闪光过后,我们失望的看到这家伙只是在身上添了几道浅显的伤口。那种程度的伤口,普通里奥雷特只要几个小时就可以恢复如初,更不要说是来自深渊的高级战兽了。   “怎么办!?”我听到有人在向我喊,只是在一片混乱中我分辨不出是谁的声音。   还没等我发出指令,一头瞳魔就向我扑了过来。我不得不放下处理黑蛇的事情,凝结赎魂装甲硬接它的扑击。   是半人型的里奥雷特,不知道是不是因为来自深渊的缘故,它的能量强度直逼人类4、5级的高级战士。我右臂的骨凯被它一击震碎,飞溅出了大量骨屑,震击几乎把我的胳膊打断。   如果是以前,我得用半天才能适应这种程度的疼痛。但是现在那种疼痛已经不能干扰我的动作了,长时间高强度的战斗让我对疼痛的容忍能力提高了好几个档次。几乎是在抬手防御的同时,我已经用左手从虚空中抓出一根召唤的骨矛,反手直接就是一刺。   骨矛直透它的护罩刺入它的身体,却仅仅是没入了几厘米而已。我这回心真的是凉了一大节……上千只这种等级的瞳魔……不知道要牺牲多少反抗军的战士才能顶得住……   这种等级的人类战士,放在在【神都】中任何一个中等以上的公会里都是核心战斗力。当年的Rayout五级以上的战士也不过四个而已,四级的黑希斯甚至都可以做Dreams这种超大型公会的杀手团副团长了。   我在搁置指挥权的这几秒,我的战士们也一样不得不面对周围的瞳魔。它们数量虽然不多,但是给我们的压力实在是太大了,所有人都加入了对它们的围攻和牵制才能保证自己的队友不受伤。而我们就没有空闲来对付那条黑蛇了,一想到这点我就急的冒汗。   “微凉和沙伦过来!!”我一边连续对受伤的敌兽打出能量弹一边呼叫支援。   必须要把这只瞳魔转手,这就是我目前的想法,也是唯一可以腾出人手对付黑蛇的契机。   可是仍然太晚了,被我们能量刃激怒的黑蛇似乎已经把目标锁定在了我们这边。它的身体动起来,巨大的身躯爆发出浓厚的灰色能量风暴向我的战士碾压了过去。   两个战士由于对手牵制的太紧而被直接撞飞,我根本不用看就知道他们已经是凶多吉少。   纠缠我的瞳魔挡下了我所有的能量弹之后就要回冲,但是微凉在这个时候像炮弹一样从侧面撞在了它身上。   战斗转手,我知道她能替我挡得住。就算挡不住我也没有别的办法了,因为那只巨大的黑蛇不会再给我们苟延残喘的机会。   周围的瞳魔都在和我手下的战士战斗,这也终于让我有了一个可以心无旁骛战斗的机会。   能量刃无效,所以我干脆将神宫的能量负载加满,直接砍向黑蛇的身体。   神宫切开了黑蛇身上的护罩,却仅仅就只是这样而已。这头巨蛇的能量护罩实在是太厚了,我能将它劈开,却没办法用刀刃接触它的肉体。   一击不中我只能迅速脱离,我原来所在的地方被黑蛇卷过来的身体猛地绞过。它身上厚重的能量在那个位置被挤压出了能量闪电,那是只有超级剧烈的能量碰撞才会产生的效果,我要不是跑得快现在应该已经死了。   护罩被击破的位置一眨眼的功夫就被黑蛇重新补好了能量,像它这样的庞然大物,能量自然恢复的速度也许比修补护罩的能量损耗速度都要快。   既然普通的能量刃对它的伤害如此之低,而黑蛇的能量等级又高的吓人,那么我的选择就只剩下了一个——一击必杀。   不能打消耗战,我必须用超强力的攻击给它致命一击。   运气在这一瞬间似乎回到了我们这边,补充来的主力部队已经将战线重新推挤到了我们旁边。战斗力一多,我手下战士的压力马上就有了明显的减轻。   “全都回缩牵制黑蛇!!给我争取十秒钟!!”我叫道。   微凉和沙伦的等级较高,离我的位置也最近,所以他们首先冲向了黑蛇的位置。其他战士也立即执行了命令有,但似乎有一个已经死在了之前的混战里。   和黑蛇进行近接作战是非常危险的事情,它庞大身躯就是最好的武器。微凉他们绕着黑蛇不断施加攻击,那些攻击却好像扔进了大海的石头一样;而黑蛇的一个猛扑得手就足以将目标撞死。毕竟我们的防护罩只能够防御攻击而没办法消除冲击力。   我从空中落回到地上,召唤出了一根骨矛,一根最普通的骨矛。在战士们的呐喊和攻击声中,我开始轻声念咒。   随着接触的带魔力技能越来越多,我终于意识到了一件事情。普通的法式其实是不需要咒语的,比如初邪的那些法术全都只需要手印和法阵来完成。真正需要念到咒语的法式全都和里奥雷特的契约有关,例如我的铠甲、AZZA的弓以及梅尔菲斯鸦羽之刃的技能。   在和苍缀做交易的时候我才知道,念咒这个过程就是对契约某种程度上的复述,是对契约的再度承认,从而获取契约能量。所以那些并不包含契约内容的法式都是不需要念咒的。   那根最普通的骨矛随着我的咒语一点一点的变大,被召唤出来的骨质越来越多的在矛身上增殖。我努力将骨质压缩在这根骨矛上面,以期提高它的坚韧程度。   原本我所能召唤的骨器,无论是什么样式,在坚韧度上都是固定的。而之前苍缀给我的力量则可以让我从根本上提升骨器的强度。   我需要的就是一根足以穿透黑蛇防护罩和头颅的武器。面对里奥雷特的巨型战兽,普通的武器已经失去了绝大部分的作用。   十秒钟的时间是我给自己最大的限度的妥协。我的部下比普通的反抗军战士要强,也许可以保证自己不在十秒钟内被干掉,但他们同样也无法起到有效的牵制作用,黑蛇的能量足以对周围的其他战士产生致命威胁。放任它杀伤其他战士,这本身就意味着我们的行动非常失败。   第一道防线的战士用性命换来了我们集结的机会,而当我们踏上战场的时候,又怎么能为保全自己的性命放弃自己的使命?这不仅有损尊严,更是对荣耀的践踏。   我还身为独行佣兵的时候并不理解什么叫做荣耀。我只为自己一个人而活,从某种层面来讲尊严和性命或许就是我所追求的唯一东西。   反抗军让我看到了更多的东西,许许多多的人因为各种各样的原因和我站在了一起。有的是为了赚钱,有的是为了享受战斗的乐趣,有的是为了某个宏大的愿望,但我们都有着一个相同的目标,身为反抗军而存在的目标,那就是胜利。   为了胜利,反抗军的任何一个人都可以为其他人而牺牲。那不是合情合理的事情,更多的情况下那只是无奈的选择。但没有人会逃避这种选择出现的可能,为了胜利。   我也一样,而这就是身为反抗军的唯一荣耀。   手中的骨矛已经凝聚成了长达四米的苍白色长枪,我提着它向黑蛇冲了过去。   “给我开路!!”   听到我的呼喊声,一个战士用身体迎面撞上了拦在我面前的一头瞳魔。他的嘴角溢出了血,很明显内脏已经被震伤了,但那家伙仍然大吼着用能量推挤着那只瞳魔向远处窜开。   那只瞳魔接下来的反击对那个战士来说或许是致命的,但那不是我该担心的事情了。我需要担心的就只是能不能把这根长矛刺进黑蛇的身体里。   黑蛇的智力很高,它立刻就觉察到了我的接近,毕竟我在长矛和自己的身上凝聚了太多的能量。   我以为它会冲过来或者躲开,但接下来发生的事完全出乎我的意料。   黑蛇全身不计其数的鳞片全都张开立了起来,每一片鳞片下面都闪动着一只鼓胀的绿色眼睛。   这头瞳魔眼睛的数量已经远远超出了我所能想象的程度。   它身子一晃,就像最初那头巨型战兽一样,从每一只眼睛里都窜出了能量光束。随着黑蛇的扭动,它立刻就化身成了活动的战列炮台。   暴风一样的能量光束浇灌了方圆上百米的范围,一道又一道密集的光束像棍子一样扫在我身上,一直把我砸向地面。我看到很多围绕着它的战士被光束切割成了肉块从空中落了下来,却什么都做不了。   光束破开了我的防护罩,并且在赎魂装甲上留下了数道深深的沟壑。强大的切割能力已经穿透了铠甲,但是并没有给我留下致命的伤口。看来赎魂装甲的防御能力已经比早些时候强大了很多。   光束的光芒渐弱,我从地上重新站起来。空气中弥漫着血腥和恶臭,无数战士躺在地上捂着断裂的肢体和伤口痛苦的惨叫着。我没有看到微凉也没有看到沙伦,这个时候我已经完全丧失了寻找他们的勇气。   黑蛇在放出光束群之后显出了力竭的状态,而我的机会也只剩下了这一个。   从空中向它全速冲了过去,而它也张开大口,露出了层层叠叠的利齿一口咬来。   只要一口,就足以嚼碎我的防护罩,因为我所剩下的能量也不多了。不过它并不是要咬我,因为我在它嘴里看到了正在疯狂震动凝聚的压缩能量。   不是你死就是我死了,想到这里的时候我觉得心里一下子就平静了下来。右手握紧了长矛,将剩下的能量一窝蜂的附加在了上面。   借着能量加速的前冲力量,我大吼着将它甩了出去。   长矛以肉眼无法看清的速度在空中划过了一道闪光,正中黑蛇嘴里的压缩能量。   紧接着就是剧烈的爆炸,黑蛇口中的能量被我的长矛引爆,它的半个脑袋都被掀飞了。   沉重的躯体从空中狠狠的砸在地上,溅起了一大片尘埃,我的护罩尽责的将迎面扑来的灰土挡开在两边。   周围的瞳魔几乎都被它刚才那一击扫射重伤,后续的战士却可以迅速填补被它杀伤的人类战士。我暂时是不需要担心自己的安全了。   战阵后方突然冲天暴起了一道直径达百米的黑色能量风暴,看来初邪也成功结阵了。我相信在她结阵之前,已经有大批瞳魔被引到了法阵毁灭性的杀伤范围之内。   失去了中坚力量的里奥雷特也终于无法继续支撑突进的势态,逐渐从进攻转化成了僵持,然后随着战阵的持续推进,整个战局就这样开始扭转了。   我浮在空中,咬着牙开始寻找自己部下的存在。当微凉带着一脸血和沙伦相互搀扶着从尸堆肉块中站起来的时候,我总算是松了一口气。   小队里的十个人死掉了四个,还有三个重伤。这不是一个可以轻松接受的数字,但我不得不说这已经是最好的结果了。   一个人也浮在空中看我,那是燃墟。   开始的时候我还在疑惑他为什么要那样盯着我,后来我才意识到,除了他之外,我这边是唯一一个直接干掉了大型战兽的小队。其他的小队都是成功牵制了巨兽,但却没有办法解决它们,只能凭借反扑时候的围剿对它们施加致命的攻击。   这很正常,如果我没有凝结大型攻击武器的方法,那头黑蛇对我来说也是没有办法解决的目标。   受伤和力竭的战士终于被流畅的替换了下来,大批保持着优秀状态的战士呐喊着将残余的瞳魔包围了起来,奋力将它们一个接一个的砍成肉块。   我将神宫插回剑鞘,扫视着满目的疮痍。脚下已经淌满了粘稠的鲜血和不计其数的尸块,原本的平原也被溅射的能量塑造成了粗糙不平的洼地。   ************   这一战阵亡的反抗军战士多达三千七百多名,这是战后统计出来的数字。   像我之前率领的支援部队总人数也不过是这次阵亡者的领头而已。这次的损失几乎已经是反抗军踏足暗面以来最高的了。唯一一次和影族的小领主正面战斗的时候,我们的损失也没有过千。   而且这还是以十倍于敌兽的人数应战所得来的结果。我们第一次体会到了来自深渊里奥雷特的力量,那是我们完全没办法坦然面对的东西。   虽然看上去镜厌已经耗尽了他自己的所有从兽,但谁都不敢确定会不会有下一次进攻。为了保证据点内部的稳定,这天晚上反抗军对对据点采取了戒严令,任何战士都不许随便离开营房。   可即使在白天累的快要虚脱,我仍然没有办法让自己轻松的入睡。凭借一点特权,我和几个同伴肆无忌惮的逃到了据点的酒吧里。   我推开酒吧的门,意外的看到这里面坐满了人,其中有不少高级军官。看来滥用职权带着部下跑出来用酒精解闷的指挥官并不只有我一个。看着那么多的战士死在自己面前,所有人的心情都不可能好,这个时候酒精大概是坏心情唯一的良药了。   人很多,但是却静的可怕,大家似乎都还没有从白天的恶战中缓过劲儿来。杯子和桌面碰撞的声音是酒吧里的主旋律,绝大部分的人都沉默的在试图灌醉自己。   我们很幸运,仍然有空着的桌子留给我们。于是我、微凉、沙伦和昆利尔就占领了那个地方,然后加入了沉默者的行列。   初邪作为副军团长,大战之后要操心的事情比我要多得多,所以我放弃了对她的寻找。当然,还有另外一个原因,那就是燃墟。   初邪知道燃墟在这边么?如果她知道的话为什么没有告诉我?如果她不知道的话,现在肯定有话要和自己的哥哥说吧……很奇怪,在这种时候我思考的仍然是这么可笑的问题。   “喂!!”   一个声音突然响了起来,来自几米之外一个刚刚站起身来的战士。整个酒吧的人全都将目标投向了他,而他将手里的杯子举了起来。   “这一杯,敬死去的家伙们。”他的嗓音在大厅中回荡着,然后是酒液被倾倒在地板上的声音。   几乎所有人都和他一起举起了杯子,做了同样的事情。   我没有这么做,因为我觉得有些可笑。虽然这个时候我笑不出来,但对我来说死去的人就是死了,这种敬意对他们来说毫无意义。类似的东西还有想念、牵挂、悔恨和愧疚……   大厅里渐渐有了说话的声音。   如我所想,这里的人都是无数次为各种事情赌上过性命的战士,身边的人死去从来都不是陌生的事,因此也没人会长时间的沉浸在负面情绪中折磨自己。   我端起酒杯往嘴里送的时候,一只手突然从旁边伸了出来,扫掉了我手里的杯子。那只玻璃制品在桌面磕了一下,然后在地板上摔了个粉碎,粘稠的酒液溅在了我的鞋和裤脚上。   我扭头向手的主人看去,是阿莱格里亚,另一个支援部队队长。我和他除了在会议上的基本交流外,私底下几乎没有过交谈,所以他突然做出这种粗鲁的事情让我有些意外。   “你没有资格在这里喝酒。”阿莱格里亚的声音很平静,但是我仍然感受到了愤懑的情绪。   “什么意思?”我努力用还算平和的声音问他,但扑面而来的酒气让我厌恶的皱起了眉头。   “没想错的话,今天的战斗,就只是因为你吧?”这个男人铜铃一样的眼睛死死地盯着我。   他说到这里的时候我沉默了好一会儿。惨烈的战斗让我完全没有时间去考虑这个问题。阿莱格里亚在我与镜厌交谈的时候就在旁边,他很清楚镜厌认识我的事实。而最后镜厌莫名其妙的指挥瞳魔对我们发起攻击,很自然就会被其他人用逻辑联系到我的身上。   不过,镜厌真的是因为我在这里才动用瞳魔攻击我们的么?平心而论,我并不能确定。如果他是为了杀我,完全不需要让瞳魔全面进攻,他只要自己动手就可以了。而且很明显,他带着深渊瞳魔过来的时候并不知道我的存在……   但也可能是在看到我之后他才决定用这种方法给我找麻烦的,我没办法说清楚。   无论如何,在别人看来只有一个可能。我和镜厌之间的仇恨,就是这场战斗的导火索。   “我不知道,但也许是。”我这样对阿莱格里亚回答。   阿莱格里亚回应我的是一只硕大的拳头。   我没有料到他会出拳。长时间在能量加速状态下锻炼出来的反射神经足以让我躲闪他单纯凭肉体力量挥出的拳头,可是我并没有去躲,我自己也不清楚为什么。   脸上结结实实的挨了一拳,我的身体在椅子上晃了一下险些摔倒在地。昆利尔和微凉伸手扶了我一把才避免了我倒在地板那些酒汁里的命运。   “你他妈脑子出了什么毛病!?”昆利尔从座位上跳了起来,伸手去抓阿莱格里亚的衣服。他没能做到,因为阿莱格里亚的部下将他推了开来。   昆利尔咆哮着想要和对方打架,不过我拉住了他,用身体顶在了他前面。   “一拳不够吧?”我看着阿莱格里亚,指了指自己的脸。   阿莱格里亚又要动手,但是剩下的人把他也拦住了。他奋力的挣扎,但是似乎还没醉到不顾理智使用能量的地步。   沙伦拉着我的胳膊把我往酒吧外面拽,昆利尔向对方叫嚷了几句也跟了出来。微凉是最后出来的,她手里提了两瓶酒和一袋冰块。   沙伦拽着我来到了据点最边缘一座建筑的房顶上,从这里可以在夜空下眺望白天的战场。血腥味还没散尽,它们仍然不依不饶的弥漫在空气里。   ——你在想什么?你觉得这次的责任全都在你?   微凉将冰块敷在我脸上之后问。   我没有说话,只是看着沉浸在黑夜里的暗面深处。   “阿莱格里亚以为他自己是什么东西,打架的话谁会怕他!”昆利尔也在一边骂骂咧咧的,似乎对我没有还击这件事情非常不爽。   昆利尔实力非常优秀,但性格粗犷鲁莽,仍然太年轻了。阿莱格里亚能够坐上支援部队队长的位置,绝对不是一个感情用事的家伙。一看他那个样子我就能猜出个大概:如果不是有什么重要的人死在了之前的战斗中,他不会做出那种事情的。   这种洞察力是在经历了无数汹涌而来的、来自周围人们的情感冲刷之后才能够体会出的东西,我有,而昆利尔没有。   “我从来不认为你是个优秀的领导者。”沙伦说话了。   “原来我们今天的谈话题目是支援部队队长的领导力否决会议……”我勉强开了个玩笑,牵动的嘴角让我的脸隐隐作痛。   “一个真正的领导者不会因为这种事情而踟蹰。为了一己的执念葬送无数人的性命,眉毛也不会动一下,这种人才是最优秀的领导者。”沙伦坐到了我旁边,将腿肆无忌惮的伸出了屋顶。   “你说的也许没错,那种责任我觉得担不起。只有奥索维那种家伙才能做得到,他是个天才……”我喃喃的说。   “那又如何?或许你的私事给我们引来了一场战斗,但同样的你也给我们打碎了通往光面的障碍,于公于私你都不需要自责。”   “我当初加入反抗军也不过是为了一己之利,利用别人的性命我自己铺路。”   沙伦出人意料的笑了起来,这家伙很少笑。   “你以为我加入这边是为什么?是为了初邪的梦想?”   我扭头看了他一眼,昆利尔也凑了过来。微凉背靠着我坐下,自私的霸占了两瓶酒中的一瓶。女人和男人都会对身边伙伴的事情充满了八卦心态……   “你是为了小鱼吧?”我将另一瓶酒递到沙伦手里。   沙伦瞪大眼睛看了我半天,似乎被我吓到了:“你怎么可能知道!?我对谁都没说过!”   我带着一点得意笑起来,看来自己真是老了,已经老到可以轻松读取年轻人心事的程度了……想到这里我忍不住为这个念头骂了自己一句厚颜无耻。   “你对初邪完全就是上下属的态度,却加入了她的亲卫队,我只能说你有别的目的。初邪当初把你分配到我队伍里的时候你显然很不高兴,这样的话可能性就只有一个了。”   沙伦无奈的笑着摇了摇头,“我觉得我已经隐藏的很好了。”   “的确如此,所以你才这么悲剧。看上了一个女人又不告诉对方,你不觉得很蠢么?”我说。   “小鱼是同性恋,她不可能接受我,所以说了也没有意义。”   听着沙伦淡然的语气,我不由自主的叹了一口气。他说的对,这个世界上我们唯一不能改变的就是喜欢的人会喜欢谁。   我抬头看着悬在头顶夜空中发光的那个物体。里奥雷特称之为镜面太阳,和地球上的月亮看起来是相似的东西。它和月亮一样,在夜晚给我们提供着一点点光芒。   “你们说,这个地方是外太空的一个星球么?”昆利尔似乎在和我想同一件事情。   “你有兴趣的话可以向上飞着试一试,看看能不能飞到太空里去。”我没好气的说。   按照昆利尔的想法,那么里奥雷特就可以称之为外星人了。事实上并不是这样,里奥雷特和人类在某些方面是如此的相向,我们的共同之处多的可怕,远远超出所谓外星智能生物所能达到的范畴。   里奥雷特是如此的了解人类,就好像我们从来都是他们存在的一部分。所以我相信阿纱嘉曾经对我说过的话,里奥雷特是从人类原罪中诞生的存在,而不是宇宙人。   对于这个世界的真实,我们远远还未可知,我们甚至连我们自己的世界还没有了解透彻。人类的太空开发计划已经实行了近乎百年,除了一些勉强可以用于开采的资源星球之外,我们对宇宙的探索还远远没有达到可以和智能生物接触的地步。   可是我们现在作为人类的先驱者站到了暗面,或许以后人类还会成功的涉足光面、深渊、乃至真正的神都。那个时候,我们的名字也许会被传颂,也许会被淹没,我只知道那些都不是我在乎的。   微凉从身后将酒瓶递了过来,我嗅到了瓶口的一点点唇香。没有在意,我仰头灌下了一大口。   年少的时候很讨厌酒,并不明白这种液体有什么优点,饮用它们也只不过是为了炫耀或是用于假装成熟的标志。而当年龄不断增长之后我们才发现,所有人都会有希望逃避的现实,酒只是一种工具,一种借口,一种忘却的药。   时间可以让我们忘却许许多多的事情,可是当它还来不及在我们身上作用的时候,很多人就选择了用酒精跳过仍然会让我们痛苦和艰难的时光。   这并不懦弱,只是有些无奈。因为想要逃避什么东西的话,所需要的酒精量实在是太高了。而喝的咛叮大醉,则是在无意义的透支自己的尊严。   我体味着身后依着我的女孩带给我的一点点体温,品尝着脸上残留的疼痛,听着周围的三个同伴舒缓的呼吸声……这些清澈而宁静的感受让我无法逃避的去想念那个在远方等候我的家伙,而这点酒精对我的帮助不大。   我没有心情去找初邪,因为阿纱嘉已经占满了我的脑子。她过的不轻松,非常不轻松,这是我可以确定的事情。我所能做的就是让自己继续向前,尽量不要出现让自己后悔的事情。   “明天就要开动去见心族的领主了吧?影族的地盘实在是混腻了,不找点新鲜的对手玩玩我早晚会无聊死。”昆利尔在旁边嘟嘟囔囔。   我很高兴自己仍然可以在战斗的时候保持着高昂的战意。一旦拔刀,那种血液沸腾起来的快感就让我无法自拔。战斗是会上瘾的事情,如果它不会给人带来“失去”的话。   “你为什么加入反抗军,昆利尔?”我问青年。   昆利尔咧着嘴笑,“可以战斗,而且给钱花。吃得好喝的好,这种生活爽的要死,还需要什么为什么么?”   “不怕死?”我想我问了一个可笑的问题。这就好像问一个厨子怕不怕火,问一个司机怕不怕车……但是我仍然想听听他的答案,因为那对我来说不是没有意义的。   “死啊……怕吧,但是我运气一直很好,轻易不会死的。要真的陷入绝境了,那也只有认命呗,怕也没有用,你说对吧队长?”   很轻松,很简单的答案。我敢说绝大多数在【神都】里的高级战士都多多少少有相似的念头。   “沙伦?”   “你什么时候在乎起这种事情来了?”沙伦看到我把目标转移到他身上,发了句牢骚。   “不想说可以不说。”   “我怕死。所以无论如何都要想办法活下去……如果有一天反抗军遇上必败之局了,我想我是会当逃兵的那种人。”沙伦很坦然的说道。   我点了点头。这是非常中肯的回答,换了我,或许并不是怕死,但如果我有机会选择的话,我很可能也会逃,因为阿纱嘉仍然在等我……   然后我们三个人一起把目光放在了微凉身上。   女孩扫了我们一眼,暗紫色的头发在镜面太阳之下微微反光。   ——死了可以重新投胎,所以不怕。   “想不到你是佛教徒。”昆利尔口无遮拦的叫起来。   ——不是,但下辈子想试着唱唱歌。转世轮回是唯一可能达成这个愿望的选项。   我们三个都一脸愕然。   在我们眼里,微凉的残疾更多的是一种特征。我从来没有想过她对自己失声这件事情有多么看重,毕竟平时的微凉懒散而潇洒,完全不像是对自己缺陷有着恨意的人。   “如果是这样的话,为什么不去做个手术?虽然不便宜,但咱们这种人应该还负担得起。”我皱着眉头说。对现在的医疗水平而言,移植一个人造声带是社区诊所就能处理的事情。   ——因为那不是我自己的声音。   我看着女孩,无话可说。每个人所追求的东西在别人看来都会有偏执的时候,可对自己来说那往往代表着一切。已经有初邪陪伴的我,却义无返顾的要去寻找阿纱嘉,这难道就不是偏执了么?   聊着不着边际的话题,我们四个人享用了心无旁骛的一夜,这对我来说是不可多得的财富和回忆。当身边这三个家伙离开我以后,我仍然会想起,在这个时候,有那么几个受到我尊重的人曾经把我当做过朋友。   ************   一夜之后,我被一个家伙用脚踢醒了。睁开眼睛,我发现自己仍然躺在楼顶上,可是身边的人都不见了。   “私自离岗,要狠狠的扣你工资!!”初邪居高临下的看我,挤鼻子瞪眼。   “他们人呢?”我捂着脑袋爬起来,昨天晚上喝的有点儿多,头痛。   “已经都被我吓跑了!微凉那家伙竟然敢抱着你睡!我饶不了她!”初邪咬牙切齿的说,“昨天半夜好不容易忙完了想去找你,结果你竟然自己跑出来喝酒!!”   “不是自己,还有他们……”我讪笑道。   “那你也不叫上我!!”初邪对我连踢带打。   我抓住她的手腕,用胳膊拢住不安分的女孩,“燃墟来这边的事情你知道么?”   初邪听到这个以后终于老实了一点,“我也是刚知道啦。”   “他怎么过来了?公会的事情扔下不管了?”   初邪摇了摇头,“他来是因为要跟着保护一个人。”   “谁?”   “所罗门,我大哥。”   “那家伙为什么会来这么危险的地方!?”   我感到相当惊讶。所罗门和我们这些家伙完全是两个世界的人,他作为世界金融帝国的国王,作为反抗军的财力后盾,作为思灭者公会幕后的真正主人,怎么想都不像是喜欢将自己置身于陌生而危险的异空间内的家伙。   初邪带着复杂的目光看着我,她的目光让我感到不安。   “他来就是要见你,反抗军内部要开一个针对你的听证会,今天。”   我皱起了眉头:“这件事为什么没有人告诉我?”   “因为我也不知道嘛!所罗门突然就来了,带着很多人,连燃墟都被当做保镖带了过来。”   “关于什么的听证会?”   “关于你的骸族之行和我们与心族的交易。而且昨天的那一场大战似乎让你的听证会多出了新的内容……”   初邪的表情不轻松,看起来昨天她半夜急着找我并不是因为想要上床……   仔细想想就可以明白这次听证会为什么要召开。虽然我可以算是反抗军内部的核心成员之一了,但归根结底我的身份也只是“雇员”的性质。奥索维和初邪将足以决定反抗军走向的任务交给我是出于他们对我的信任和了解,但他们身后的财团并不仅仅靠一句“相信我”就可以说服的。   他们需要确定的是,我是不是说了真话,是不是站在反抗军本身的立场上和心族达成了协议。他们无法确定我有没有为了一己之利,将反抗军作为某种筹码,私底下和里奥雷特做了交易。所以他们不能就这么听信我的话,将一个又一个据点建立在心族的地盘上面。   “他们想要什么?如果听证会不通过的话难道事情就这样搁置下来?”我问。   初邪叹了口气:“这次来的人都不是反抗军制下的。他们是家族财团核心议会董事成员指派的评估团。他们并不在乎我们是不是可以在暗面前进,他们只在乎自己投入的每一分资金都值得。”   “那么所罗门呢?”   “大哥从私人角度来说的话是很支持我们的,可即便他是家族的族长,也不能完全违背家族议会的决定。”   初邪说的话我基本也猜得到,我所要做的不仅仅是为自己洗脱嫌疑,更是要说服对方继续支持反抗军的发展。这种事情让我感到头痛,因为我从来不擅长说服别人——如果用剑的话就另当别论了。   初邪紧赶慢赶的帮我为听证会做准备,我忍着宿醉的头痛强行去记她教给我说的话。时间飞快的流过,当听证会快要开始的时候,我背过的台词也仅仅就只有几句而已,急的初邪直跳脚。   她跳脚也没有用,我心里也烦得很。没有穿她给我准备的正装,我穿着铠甲别着神宫直接就走进了会议室旁边的休息厅里面开始等待对我的聆讯。   不知道等了多久,终于有个家伙从旁边的小门走了出来。这家伙看起来像足了我印象中的律师,他这种形象的家伙出现在我们这种战场环境里让我觉得非常不协调。   对方对我的穿着没有表现出任何的意外,他对我轻轻的点了一下头,告诉我可以进去了。   我站起身踏入了那道门。   门里面是一个并不算太大的会议室,里面已经坐了十个人,看上去并不拥挤。   我首先看见的是奥索维、初邪和另外一个反抗军的参谋长,他们三个坐在房间侧面的座位里。奥索维和那个参谋长面无表情的对我轻轻点了一下头,而初邪却在愣神,并没有看我。   一张椅子放在房间的正中央,这让我想起来刚刚从社区大学毕业之后参加面试的情形。   面试官的位置上坐了三个人,两男一女的中年人。他们身上的气味非常陌生……那是我很久很久没有体会过的,来自“正常人”的气味。   他们不是冒险者,不是雇佣兵,更不是战士。他们只是穿着西装,盘桓于办公室和公司之间的“正常人”。他们大概有着令人欣羡的高学历,大概在自己的行业里面也有着相当的威望。他们靠自己的专业能力和知识赚取着我们只有卖命才能得到的酬劳,也可以在假期选择和自己的家人去任何一个想去的地方度假。   我已经很久很久没有接触这种人了,他们身上的气味令我厌恶。可我很清楚,这种厌恶感或许是来自于我的嫉妒。我曾经也是可以拥有这种生活的人。   无论如何,我也并不讨厌现在。问题只是在于,我没有选择的权力。   除却领我进入房间的那个律师样子的家伙,剩下的三个人正坐在“面试官”的斜后方。   燃墟斜躺在不算宽敞的沙发里,他将一条腿肆意搭载沙发的扶手上。这个超级战士的怀里抱着一把剑,一把闪着金属灰色的巨大战剑。   距离他不远的地方坐着另外一个男人。那个男人的头发是黑色中夹杂了一点棕红的混合颜色,他沉静的坐在那里,将目光放在我的身上,不带有任何感情色彩。   所罗门。罗斯柴尔德,我只要看他一眼就能够立刻说出他的名字,因为他身上所带的气势和其他人完全不一样。和坐在他旁边的那个随从相比,上位者的气息一览无余,而且所罗门也没有刻意的掩饰这一点。   战士们因为长时间浸淫在暴虐的战斗中,所以都没办法掩饰自己身上或多或少的戾气。所罗门身上没有这种“血腥味”,却拥有一些战士才能拥有的沉静。我深深地知道,那种沉静意味着深埋在下面的熔岩与火山。   从某种角度来说,他也可以称之为战士。只不过他的战场和他击败对手的方式,并不是用剑而已。   我扶着椅背坐了下来,然后将神宫平放在了自己的腿上。我坐正身体,努力将注意力从所罗门转移到了面前的三个听证者身上。战士的警惕本能让我总是想要留意强者的动向,所罗门就是一个强者,他甚至比燃墟更能吸引我的注意力。这个房间里面,所罗门的存在对战士的注意力而言就像是一个黑洞。   “名字?”坐在正中间的那个中年男人发话了。   “贪狼。”我轻轻说。   “性别?”   “男性。”   “年龄?”   我忍不住歪了歪头,递过去一个不算友好的眼神。   “我觉得我并没有义务在这种问题上面和你们浪费时间。”   那个男的脸上什么表情都没有:“贪狼先生,你有这种义务。在你和反抗军签订的合同里,第四款第十一项标明,你有义务在需要质询的时候尽可能的提供详实而准确的信息。违反合同的所需要付出的最高代价是处以极刑,我负责而善意的提醒你。”   我无奈的抬了抬手:“如果你不用愚蠢的问题来折磨我,那么我很愿意尽自己的义务。”   男人在听到这句话以后利落的跳过了那些冗杂的问题,直接扔出了一个重磅:“请你阐述一下自己加入反抗军的目的。”   “为了钱。”我轻描淡写的说。   “贪狼先生,如果你着意不配合我们的听证,这对反抗军对你都没有任何好处。”   “什么意思?”   “据调查,你加入反抗军的目的和您现在所阐述的事实并不相符。”   我忍不住看了初邪一眼,女孩对我挤眉弄眼,似乎有点生气。我这才想起来,这家伙之前再三叮嘱,在听证会上,一定要说真话。哪怕以“不想说”做答案,也绝对不可以说假话。   “钱只是一部分,另外一部分我不想说。”我找了个圆滑的方式想糊弄过去。   事后想起来,我才意识到自己现在的表现就好像在大人面前想要隐瞒自己错误的小孩一样。这些家伙都是拥有极高专业素质的,像我这种毫无听证经验的家伙,是不是在说真话,是不是想要打擦边球,他们一眼就能够看穿。   “我们的调查结果是,你打算利用反抗军的资源,跨越里奥雷特心族和影族的领地,去往噬族。对这个调查结果你有什么异议么?”男人从容的问道。   “既然你已经知道了还问我干什么?”我有些不爽。   “我们需要严谨的从你嘴里确认我们的调查,而且这也是对你诚信度的侧面考察。”   看来我在第一个问题就搞砸了,不知道事情完了以后初邪会对我施展什么惩罚。   看到我哑口无言的窘态,男人像得到了满足一样,马上进入了下一个问题。   “你之前向反抗军给出了心族准备接受我们进入领地的情报,这个情报的来源是什么?”   这个时候再怎么想也只能照实说了,于是我把除了必须隐瞒的部分之外那些和骸王的对话全都复述了出来。   三个听证官在我叙述的时候都在认真的做着记录,当我说完以后三个人轻声相互沟通了几分钟,然后问了另外一个问题。   “为什么你确定骸王会履行和你承诺的事情?”   “因为里奥雷特不会说谎。”   那个男人露出了一个让我厌恶的笑容:“这个世界上没人不会撒谎。”   “是啊,可里奥雷特并不是人。”我针锋相对的说。   “你根本无法确定对方是不是撒谎,但是却仅凭一句话就让反抗军来到这边,是不是?”   “我当然能确定对方没有撒谎。”我的心情因为这家伙一再的质疑变得非常差。   “你是怎么确定的?”   我是怎么确定的?当然是我搭上了许许多多战士的性命,在战场中领会到的事情。还有阿纱嘉的同行,还有对那对宫族情侣诺缇、沦净的亵渎,还有对里奥雷特王者那超越一切力量的理解……你们这种人根本什么都不懂,有什么资格坐在那里品头论足……   “我已经受够了你们愚蠢的问题。你们想怎么样就怎么样吧,但是休想再从我这里掏出一个字。”我这样说着,从座位上站起来。   那个男人用力的拍了一下桌子,“贪狼先生!凭你这种不合作的态度,我完全可以对你处刑!你明白么!?”   我回过头,不再控制自己的杀意。   “你可以试试。”   我不知道自己在他们这种正常人眼里是什么样子,不过就算是普通社会里的杀人犯,应该也没有我杀掉的人多。所以在我释放自己的杀气以后,轻松欣赏到了那个男人慌乱惊恐的表情。   “贪狼,别这样。”奥索维在房间另一侧远远对我说。   我看向奥索维:“我并不欠你们反抗军任何东西,现在我说走就可以走,用不了半个月我就可以到我想要到的地方去。处刑?哈哈哈哈!!你觉得我会怕那种事情!?”   “我没有说你欠反抗军什么。而且不是'你们'反抗军,而是我们。看清楚敌人是谁,贪狼。可如果你是想找借口离开反抗军,那不是一个明智的选择。”奥索维面对我的怒气依然冷静的说出了这些话。   我听完奥索维的话以后才意识到了自己潜意识真正的想法。在听到阿纱嘉的一点消息之后,我已经完全没办法忍受在这里干等了。想要立刻去找她的念头深深的扎在我的脑海里,任何浪费时间的举动都会让我恼火,所以才会让听证会演变成现在这种状况。   初邪在这期间什么话都没说,她只是静静的看着这一切,也没有表现出担忧和不满,这让我有些奇怪。   只要是理智的人就必须直面自己走样的情感波动。我重新坐回到了椅子上面,抬头看向那三个面目紧张的听证官。   “继续问吧,但是不要浪费我的时间。不想答的我不会再回答,所以你们最好想明白了再发问。”我阴沉着脸对他们说。   男人咽了口唾沫,开始翻自己面前的文件,并努力掩饰着自己手忙脚乱的事实。他在整理了几分钟的思路之后,抛出了最后一个问题。   “昨天的魔兽袭击,是不是由于你的私人恩怨引起的?”   ************   ps:快要2014了,祝大家新年快乐   PS2:下一章会有大转折,尽量一个周内更新吧,敬请关注。   第三十六章、熔岩的哀歌(超长篇幻想小说更新两万五)   ***********************************   读者诸君抱歉!!   一者,迟来的新年问候,大大不该,惭愧。   二者,本来打算迅速更新,不料懒惰成性,这章的感觉也没有抓好,一直拖到今天。   (举报:这厮其实是去打网游了!!)   我也只能任由大家鞭笞了!!   这章有起伏,求大家多多提意见。我自己对这章其实相当不满意,既没挥发好感情好像也没有说明白事情似得……写到午夜,脑子都已经乱了套了……   求大家好好指正下……   ************************************   我现在也想不明白镜厌放出深渊瞳魔进攻我们的原因,这件事情对我来说造成的最严重的后果就是不得不面临这样的一句质问。   “带领魔兽的人的确是我的对手,所以他的动作一定与我有关。但具体的原因我并不清楚。”我如实回答。   “也就是说,你是凭信里奥雷特的一句话,将反抗军带到这个地方来的。而反抗军不得不面对实力强劲的对手发动的攻击,也是因为你。这从逻辑上来讲,很容易就能联系起来。”   按照他们的逻辑事实就变成了,我把反抗军带过来是为了对抗镜厌的部队。   “怎么认为是你们的事,但是在那之前我并不知道对方在这里。那家伙的种族和我们要进军的领地所属种族并不一致。”   “所以他出现在这边才显得非常不符合常理,你同意我的说法么?”   当这个问题被抛出来以后,我突然想起了镜厌当时说过的一句话。   “骸王让我来这边……原来是这个意思……”   这样想来,镜厌来这边是骸王的授意。她为什么要这么做?难道就只是为了让镜厌知道朽骨是谁?   里奥雷特各个种族势力之间复杂的关系我仍然弄不清楚,但只要想到这点,我就无法否认镜厌对我们发动进攻和我有着直接的关系。   把这件事想明白的时候,推卸责任也就变成了不可能的事情。   “我承认,如果我不在这里,之前那一次里奥雷特的攻击并不会发生,这个答案你们满意了么?”   似乎没想到会得到这么干脆的回答,那三个听证官再次开始了低声的交谈。   我趁着这个机会向奥索维他们那边看了一眼,他们的脸色并不是非常好看,大概是因为我一下子把责任全都揽到了自己身上的缘故。   初邪之前苦口婆心的教了我很多关于听证会的应对方法,给自己的陈述留有转圈和解释的余地是最基础的事情。可是思考这种事对我来说实在是一种折磨,所以我把她教给我的说辞全都扔在了脑后。   “既然你已经全都供认了,我们的听证会就可以到此结束了。在公布听证结果之前,请你配合我们在指定的地点进行收押和监管。”   从门外走进来了四个士兵。还没等我说些什么,初邪就先跳了起来。   葬敌法球当着所有人的面在空中窜了出来,猛地把三个听证官面前那张厚重的桌子扫了个粉碎。   桌子飞溅的碎片刺破了一个听证官的手,那个男人捂着流血的手尖叫起来,而其他两个听证官也被葬敌法球的冲击力推倒在地上。   我注意到所罗门旁边坐着的那个助理模样的家伙在初邪暴起的时候对所罗门   做出了本能的保护动作,身上也闪过了能量护罩凝聚的光芒。   燃墟在这个时候就好像什么都没发生似得,当一些木屑落到他胸膛上的时候这家伙也只是漫不经心的用手扫了一下。   “他是反抗军的人,要处理也是我们的事!!谁敢动他我就弄死谁!”初邪吼道。   “你别激动……好歹也是副军团长啊。”我劝着初邪,但手也已经放在了神宫的刀柄上面。   “你根本不懂他们的意思!”初邪叫嚷着,“这种听证会已经不是第一次了!”   我听到初邪的话愣了一愣,然后立刻就产生了不好的联想。   对方说要将我收押监管,那并不是什么严重的惩罚。在听证结果出来之前,为了避免找人之类的麻烦通常也是不会让当事人随便乱走的。   然而初邪却做出了如此激动地反应,这说明她很清楚那种所谓“监管”的借口意味着更为严重的后果。   “如果你们有什么打算的话,最好还是明说的好,这样的话我现在可以先不杀你们。”   我选择了会导致严重后果的台词。但如果初邪的态度来自于她的经验,那么我这个选择终归是不会错的。   我在说这句话的时候已经拔出了刀,是真真正正在用死亡来威胁面前这几个西装革履的家伙。   那三个人惊恐的扭头望向燃墟,看起来他们很清楚燃墟的身份和实力,并希望他能够保护自己。   “用不着看我,”燃墟漫不经心的剔着自己的指甲,“我来这里的工作只有一个。”   那就是保护所罗门,我很清楚这点。燃墟这句话几乎是已经挑明了,如果我不将所罗门牵扯进去,无论我是选择逃走还是杀掉前面的这几个家伙,他都不会插手。   这让我有些意外,因为我在发出威胁的时候已经将燃墟考虑进了将会围剿自己的对手里面。   “贪狼,初邪,事情还没演化到那一步。”   就在我们有点剑拔弩张的时候,奥索维站了起来。   “奥索维!你又不是不知道他们……”   “我知道,但这一次不一样。贪狼已经带来了机会,这对我们,对财团来说都已经是垂手可得的财富,把事态搞那么僵只会让平息这件事情的机会白白流失掉。如果他们真的要对贪狼做什么,凭他的力量,其实在这里开战还是到了情非得已的那个时候再打,是没有什么区别的。”   初邪充满杀气的脸在三秒钟以后就像没存在过一样变成了笑容:“好吧,就按你说的办吧!贪狼,先听他们的话。如果他们要对你不利,就造反!”   我看着初邪那张充满自信的笑脸,忍不住也翘起了嘴角。神宫被我收了回去,我放弃反抗,被进来的那几个士兵引走了。   ************   我被带到了据点里面为违规人员特别准备的类似于禁闭室的地方。神宫和铠甲都留给了我,大概是因为那几个士兵和他们的上司并没有做好迎接我怒火的准备。   我花了几分钟的时间来打量这个暂时的居所。简单的床铺和普普通通的生活用品,这个地方完全看不出是囚禁用的——当然,如果不看门边坐着的那两个士兵的话。   事情发展到这个地步是我所没想到的,但我坐在禁闭室床上的时候却一点都不感到意外。当镜厌出现在我们面前的时候,所有的事情就已经不再受我控制了。   我还没有在床上开始补觉,就有另外一个人闯进了房间里面。   “老大。”   “你来干什么?”我白了昆利尔一眼。   那两个士兵对他的出现看上去并不意外,大概是已经有人和士兵们打过了招呼。   “三小姐让我过来的,她安排我们轮班在这儿陪着你。”   我挑了挑眉毛,初邪这样安排大概是为了防止在我休息的时候被人刺杀。难道情势真的变得这么严重了么?看她的样子,大概罗斯柴尔德财团面对这种事情的时候,一旦下定了决心,下手一定毫无犹豫。   “来就来吧。好好在那边沙发上坐着,别打扰我睡觉。”   我丢下这样一句话之后就躺在床上睡了过去。   不知道睡了多长时间,我似乎听到了什么响动。翻身起床,然后我看到整个   房间里面就只剩下了两个人——我和一个不速之客。   看守我的士兵和昆利尔都不见了,取而代之的是所罗门。罗斯柴尔德。   在认出他以后我立刻站了起来,这是一种本能反应,一种遇到突发事件的时候人类常有的反应。   “坐。”所罗门正将自己安置在昆利尔之前呆过的那个位置上,他对我按了一下手掌,而我就像被某种力量所控制住了似的,被他重新“按”坐在了床位上。   那不是能量,更不是咒术。那是一种更为稀有和强大的力量,是可以轻易突破你潜意识的某种影响力。所罗门凭借自己的神态、动作和语言,让对方放弃警惕和抗拒心,在一秒钟之内将自己的语言变成了对方无力反抗也不想反抗的命令   ……这大概就叫做魔法吧……   最关键的是,就算我意识到了这件事情的本质,却也没办法对他产生敌意。   这大概,就叫做领导者的魅力。看上去如此温和、亲切的一个存在,没有人能够厌恶他所给出的哪怕最微妙的指示。   可怕的家伙。我这样想着,紧紧的将目光锁定在了他的身上。   “很抱歉之前的听证会是如此的糟糕,这是我所没料到的。”所罗门开口道。   他的声音非常好听,我不禁感叹这是一个从各个角度来看都非常完美的男人。   “事情是我搞出来的,理应由我负责,只不过我觉得自己并不需要用性命去赔偿。”   “是初邪太神经过敏了。”所罗门微笑道,“其实事情完全没有她想象的那么严重。”   我看着这个男人的微笑,本能的感觉那是一个虚伪的笑容,可是却无法指出他的破绽。那个笑容看上去非常真实,而且具有感染力,在看到它的瞬间我就不由自主的放松了下来。   “那么,你准备怎么处理我?”我问。   “不是我处理你,而是家族财团。不过,如果你所说的一切属实,作为家族的族长,我不会同意对你进行惩处的。”   “属实又怎么样?毕竟那么多人死了,你们不是因为这个想要办我么?”   所罗门摇了摇头,“我已经派人去和心族接洽了。如果你说的属实,我们在心族领地上的前进就没有障碍了。能够确定你对反抗军的忠诚,我们就没有处理你的必要。”   所罗门的话让我安心了不少,但我也觉察到了一个细微的信息。所罗门用了“我们”,那似乎是将自己划到了反抗军的立场里面。   “我一直觉得,反抗军只不过是你迁就初邪而给她弄出来的玩具……你是真的认为初邪的反抗军能为人类开出通往真实的道路么?我不是很相信你会这么想。”   “那是因为你不了解我。”   “当然,我这还是第一次和反抗军幕后的大老板说话。”我打趣道,“我比较好奇的是你为什么要来这个地方。作为交谈对象来说,我自认为没有什么吸引力。”   “我来只是想看看你是个什么样的人,现在已经可以确定了。”   所罗门这样说着,然后就离开了这个房间。   这让我感到有些不安。   想要了解一个人最简单的方法要和对方交谈,然而交谈的过程同时也是别人了解你的途径。所罗门将我们的对话在这个时候终止,很明显是并不想让我更多的了解他。   ************   几天过去了,我依旧独自坐在房间里面,想着所罗门所说过的话,心情莫名的烦躁。我花了五分钟在房间里面翻找着,打开了每一个抽屉,试图找到一根烟,   但是一无所获。   好在在心情急剧变坏之前,一个足以让我释怀的家伙打开了禁闭室的门。   “在找什么呢?”   初邪穿着一身便服走了进来。女孩的声音一如既往的清脆悦耳,但我注意到她的眉间似乎多了一些我几乎从没见过的阴暗。   我没有回答她的问题,只是伸出手指随便做了一个夹烟的动作。   出乎意料,初邪将手伸进了口袋,拿出了一盒烟,她递给了我一根。   女孩用魔力的火焰给我点燃了烟,然后也绰起一根塞到了自己的唇间。我和她并肩坐在床上,深深吸了一口。   略显辛辣的气味在呼吸道里急速的盘旋了两圈,然后化作了污染房间空气的东西被我吐了出来。我扭头看向初邪,女孩一言不发的坐在我旁边,显得忧郁而愁闷。   这盒烟自然不是她心有灵犀跑过来带给我的东西,那只说明她在我被收押的这段时间里,自己选择了用这种东西来释放压力。   “我记得你好像说过,叛逆期早就过了。”我调侃道。   初邪无奈的笑了笑,在我的记忆中,她发过怒、生过气、哭过、笑过,就是没有像现在这样露出过疲惫的神态。一时之间我只觉得有些心疼她。   “贪狼,我是来告诉你他们对你做出的决定的。”女孩轻轻说。   我微微一愣,一种不祥的预感升了起来。女孩露出这种神态,很明显心事沉重。   初邪欣赏了一下我的表情,轻轻将手伸了过来,和我牵在一起。   “别紧张,其实他们的要求并没有什么太过分的地方……”   “你先说说看。”   初邪用牙齿咬了咬烟蒂,细细的眉毛轻轻抖了抖。   “派去心族城堡和领主沟通的交涉官已经回来了,你没有和镜厌勾结这件事情已经被证实,所以这个问题就不需要在担心了。”   “听上去是件好事。”   “但是心族领主怜幽对我们建立据点这件事提出了一个要求,她说要见你。”   这并不是什么令人意外的要求,我从一开始就很想弄清楚骸王到底做了什么才能够让心族领主改变立场开始接纳我们的示好。如果和领主怜幽见面就可以搞清楚这点,我觉得也是不错的。   “我去就是了,你干嘛愁眉苦脸的?”我说道。   “我有不好的预感……总是觉得这里面的事情没有这么简单。”初邪叹息道。   “为什么?”   “直觉……大哥对你倾注了那么多注意力,这让我觉得紧张。”   我无奈的笑了笑,“自从去往骸族那趟之后,我就已经被推上了风口浪尖,所罗门关注我也是很正常的吧。”   “或许吧……”初邪耸了耸肩,“本来这次很想和你一起去,可是最近【神都】那边传来了政府军动向的情报,我要带着一大部分主力回撤去防守结晶大陆。”   我听着初邪话语里面隐隐的温柔,忍不住揽住了她的肩膀。   “我虽然没有那些超级高手那么厉害,但也不至于连保护自己的力量都没有。”   “我分几个支援部队队长和你一起,如果有危险的话,打起来也好歹有帮忙的力量。”   我摇了摇头,“没配合过怎么一起打?我带我手底下那群家伙去就足够了。”   我的话音刚落,就感觉到初邪的身子微微颤了一下,似乎想起了什么事情。   她扭过头,用一种让人后背发麻的尖锐目光盯着我。   “干嘛这么看我?”我嘴角抽动了两下。   “你说,微凉是不是对你有意思!”   我瞬间感觉到了一阵头痛。这家伙脸色变得飞快,刚才还眉头紧锁的说正事,现在就突然开始发难,任谁也吃不消。   “这件事你不应该问我……”我一边往后缩一边说。   初邪死盯了我好半天,才把小脑袋从我面前挪了回去,“微凉也挺可怜的……我也不是要怪她什么……”   我心里嘀咕,这犯着我什么事了。   “我和你说……”初邪露出了下定什么决心的样子,“如果微凉诱惑你的话,你和她玩玩就玩玩好了!”   “你在说什么乱七八糟的?”我皱着眉头说。   “你们男人啊,要是死管着就总想偷吃!!真要是移情别恋了我可受不了!   她要是给你吃你就吃!吃完了就不许馋了,听到没有?!“初邪嚷着。   “我可没对她动心思。”我义正词严的说道。   “现在没动不代表以后不会动!那家伙想和我抢男人还嫩点,嘿嘿!”   ************   我被几个不认识的家伙从监管的地方放出来已经是两天以后的事情。我没有再见到初邪也没有见到奥索维,迎接我的就只有一个看上去让人感到阴冷的新长官。这个人就是听证会时坐在所罗门旁边的那个“助手”,所以可以确定是所罗门家族财团所派遣过来暂时掌权的家伙。   布伦洛农,这家伙的战斗等级绝对不低,因为我从他身上闻到了高级战士才会有的血腥味。   不过那个家伙完全没有为难我的意思,他只是很简单的和重新我交接了这个前线据点资源调动的权限,并再次申明了我所背负的任务。   去见领主怜幽,然后回来汇报成果,就是这么简单的事情。   的确如初邪所想,这个所谓的“任务”里面似乎隐藏了很多说不清道不明的东西,所以她会有不好的感觉实属正常。无论如何,我所要做的就是亲自过去,把藏在下面的东西揭开。   我和沙伦一起指挥着部下将补给物资装上悬浮飞艇的时候,小鱼带着一群战士向我们走了过来。   “你怎么在这儿?”我看到她的身影以后表示非常意外。作为初邪的亲卫队队长,这家伙现在应该在【神都】中守护在初邪身边才对。   “自然是有我自己的任务……”小鱼的眼睛有些闪烁。   “什么任务?给我们加油?”我说着蹩脚的冷笑话。   “初邪让我带着亲卫队陪你一起去见心族的领主。”小鱼将视线从我身上挪开,答道。   我笑了笑。看来初邪这家伙最终还是放心不下,自己来不了,就把小鱼给栓上了。   “这些人都是亲卫队的?”我扫视了一眼她所带来的战士。这些人很陌生,不过看上去都不是可以随随便便挑出来的普通战士。   “算是吧。”   这些战士都没有对我露出友好的表情,这我倒不是不能理解,毕竟作为初邪的男人,很难让这些家伙对我产生好感。   我瞥了沙伦一眼,这家伙面无表情的继续在指挥补给工作,对小鱼也只是简单的打了个招呼。看来他也并没有因为吐露心声而动摇对小鱼的态度。   微凉用一种很复杂的眼神盯着小鱼,那里面包含着某种怀疑和敌意,我看不懂她的眼神。   加上了初邪的亲卫队,我们一行的人数已经上百了,所以运载我们的车队也超过了二十辆。   我们上路了,踏入了还完全不受人类掌控的暗面地区。   不过我并不担心在路上会遇到什么危险。这次队伍里面的战士都是精锐,我认为只要不是遇到大规模兽群的围剿,无论是战斗还是脱逃,我们至少也能活命。   我所乘坐的悬浮飞艇自然而然的被当做了临时的指挥部,居于整个车队的中央。沙伦、微凉作为我所信任的核心成员,选择和我呆在了一起。至于昆利尔,这家伙总是死皮白赖的和我们扎在一起,所以他嬉皮笑脸的挤上车以后我们也没有说他什么。   小鱼带着初邪的亲卫队跟在整个车队的后方。本来以为她会和我坐一辆车,不过这样也好,至少不需要忍受沙伦故作镇静的可笑样子。   由于车队规模臃肿,我们不能够全速赶路;而且领主怜幽所在的里奥雷特城市距离我们并不算太近,所以大概要耗费三五天的时间我们才能抵达自己的目的地。   在有车队系统导航的状态下,我们根本不需要手动控制自己这辆悬浮飞艇的飞行速度和方向,这就导致这趟旅途变得非常无聊。   我不得不说沙伦是个非常有远见的家伙,他在基地的时候特意搬了一大箱旧杂志和书到车上。由于这些东西的存在,我们好歹没落到大眼瞪小眼的境地。   纸质书在外面的世界已经不复存在了,不过在这片土壤里却难得的重见天日。   我从箱子里面翻出了曾经看过的那套《战剑》杂志,强迫症般的将它们按顺序排好,一本一本的翻看起来。   沙伦和昆利尔似乎早就看过这本杂志了,所以他们手里现在捧的是男性杂志。   虽然我对他们看得东西也有相当的兴趣,但当着女性的面看色情刊物总让我觉得别扭。   微凉没有看任何书,她自从上路以后就显得心事重重。   我没有问她任何问题,因为我知道如果这家伙需要和我说的话自然会说,她不想说我就不可能问得出来。   在杂志里我读到了很多曾经完全不知道的事情,比如一些佣兵界的怪异传说和被过分夸大过的阴谋调查。这些刊物为了吸引读者,极尽能力的试图将文章编辑的有趣,所以总体而言真正有价值的情报并不多。可是看着这本书,我总觉得里面所描述的东西,恰恰是佣兵们所喜欢的。   热血沸腾的英雄梦想、心潮澎拜的伟大冒险、奇遇中发现的宝藏兵刃……这   些东西往往会让那些普通的佣兵深深的沉溺进去。   我曾经也可以做一个普普通通的佣兵。就算失去了外面的一切,我也不是没有过上另一种“普通”生活的机会。在刀锋的边际游曳,享受生死交错时的快感……然后在胜利之后,回到自己的归属之处,点上一支烟或沏上一杯茶,捧着这本杂志看一看。可能……Fey也会陪在我的身边……   一切的一切,如果回到那个时候……倘若我没有追着黑色烈焰盗贼团的踪迹过去,就不会遇见梅尔菲斯,他也不会给我那枚戒指……   我不由自主的将视线移到了自己曾经佩戴对戒的手指处。   如果没有那对戒指的话,我不可能拥有现在这么强大的力量。作为一个没有力量的佣兵,那个时候的我无法保护所爱的女人,甚至连自己的性命都保护不了。   这像是一个解不开的圈,我的每一个选择,仿佛都指向了同一个结果。   而这才是真正让我无奈的地方,挣脱不掉的某种束缚,使“命运”这两个字眼在我的意识里被放的越来越大。   “沙伦你看这个妞,屁股真圆啊……”昆利尔眼睛放光的用胳膊肘戳了戳旁边的沙伦,这不合时宜的一句话瞬间把心里刚刚积累的一些深沉打了个粉碎。   沙伦只是淡淡的瞥了一眼,“我不喜欢屁股圆的。”   “真没眼光,屁股圆从后面摸起来才有满足感。那你喜欢什么样的?”   “这个。”沙伦拿起自己那本亮了一下。   “这胸也太小了!!”   “那又怎么样?”   “和小鱼似得。”   “闭嘴!”   我在昆利尔脱口而出小鱼名字的时候本能的回头看了一眼驾驶室的控制台。   还好,通讯频段的指示灯并不是亮着的,如果被小鱼在另一端听见的话,就有乱子了。   不让小鱼知道自己的心意,在我看来其实是下乘的选择。因为没有人知道小鱼是不是由于初邪的缘故而隐瞒了自己真实的性取向。可问题在于,这是沙伦自己的选择,作为旁人我只能尊重他的想法。   感觉到有人在看我,我这才回过神抬起了头。   微凉坐在飞艇的另一端,将剑尖点在地上,用手不住的转着剑柄。那动作看起来似乎很悠闲,但我却嗅出了一丝烦躁和忧虑。   我刚露出了疑惑的眼神,微凉就看出了我的意思。她微微低头,空着的那只手掌轻轻抬了一下,示意我先不要问。   我看懂了她的意思。也许这就是半年多以来朝夕相处所产生的默契,有的时候我真觉得如果人类都可以这样交流的话,或许谎言和欺骗这种东西都会少很多。   我们的谈话一直拖延到了夜晚降临的时候。整个车队停了下来,有序的用车体围出了一个层次分明的遮蔽墙。沙伦抢过了安排轮值换防的排班工作,那是我唯一能做的事情,所以现在百无聊赖我就只能坐在车顶上看着忙大伙忙忙碌碌的样子。   一块小石头砸到了我的腿,我看到微凉在下面给我打着手势。   ——下来。   “干嘛?”我没有动屁股,漫不经心的俯视着她。   微凉沉着脸,一眼不眨的盯着我,让我觉得头皮发紧。僵持了一会儿,看到这家伙根本没有放弃的意思,我只好叹了口气从车顶上跳了下来。   “怎么了?”   微凉没有说话,而是扭头向黑暗中的荒野飞去。我愣了一下,连忙高声招呼了沙伦一声,然后追了过去。   夜幕降临以后的暗面几乎没有一丝的光亮,身后的临时营地是唯一可见的东西,而前面微凉身上所发出的能量光芒则变成了定向标。   “喂!!你别乱跑啊!”我在后面大声叫她,尽可能的不在能量加速的情况下溢出太多能量。虽然我并不认为这附近会有高级的里奥雷特,但外溢的能量毕竟还是容易引来不必要的麻烦。   好在微凉并没有一路冲进黑暗中的打算,身后营地的灯光仍然能够看见的情况下,她终于停了下来。   “到底怎么回事儿?跑这么远干嘛?”我有些不高兴,这样没头没脑的事情任何人都不会轻松接受。   ——拔剑。   微凉做完这个手势以后,在双手中间凝聚出了一个明亮的光球,照亮了一大片空间。   “干什么?想打架?”我皱着眉头问她。   微凉抬手把光球抛上空中,那团能量像微缩的太阳一样,让人无法直视。   ——不用担心,那个是用光属性能量团和一点点魔力做的,没有攻击力。   她比划完之后就拔出了自己的剑。   “你不把话说清楚我可没兴趣和你在这种地方瞎胡闹。”我仍然没有动。   ——和我玩玩,让我看看你现在有多厉害。   微凉完全就不是想要玩玩的意思,但她已经开始提升能量了。   “你打不过我。”我耸耸肩。   ——8级能量限定。   看着她死硬的态度,我无奈的拔出了神宫。   能量限定一般是朋友之间切磋时候用的方式。大家凭自觉控制自己能量的用量,以此来最大程度的比试相互之间战技的水平。   微凉是偏能量的魔战士,她的魔力一般都只是在战斗中起到一点点的辅助作用。我记忆中类似的战士还有弗隆伯恩,以及和天使之尘那场死斗里,和我单挑的那个Dreams战士。   这种战士的作战方式具有明显的战术意图而毫不花哨,更重要的是他们的能量强度也非常可观。虽然没有纯战士那样的强大恢复力和攻防能力但,他们往往能够适应绝大多数的战局,而不仅仅是正面的遭遇战。   虽然如此,我那句“你打不过我”也并不是在乱说。   我和微凉一起开始提升能量,一直到8级左右的水平为止。   “她的左手在做手印。”   脑海中响起了一个让我不满的声音,但目光却不由自主的受到声音的干扰向那边看去。微凉侧着身子单手持剑,剑尖向上挑指着我的脸,而那只没拿剑的手的确在做一些隐蔽的动作。   “别说话。”我低声自语了一句,然后蹲了下去,将手按在了地上。   “好了么!?”我大声问了一句。   在微凉点头的一瞬间,我将按在地上的手向前一挥,身前的土壤立刻像被引爆了一颗地雷似的炸了开来。   在突然溅起的尘土中,一只奇形怪状的四脚骨兽被召唤了出来,那只像豹子一般大小的魔兽用尖锐的骨爪在地面狠狠的刨了一下,然后扑向了微凉所站的位置。   微凉似乎完全没料到我会来这么一手,她挥剑斩向意外出现的目标,带着淡紫色的能量刃在瞬间将那只骨兽斩成了碎片。   而就在她做这件事情的时候,我已经窜到了她的身侧。一秒钟的停顿就足以给我施展完美切刃一击的机会。   我的斩击动作快极了,除了方先生一系的弟子之外,我还没有发现比我挥剑要快的家伙。但由于能量等级的限制,我的整体速度和微凉这种高级战士的反射神经相比实在是不够看,所以我也没觉得自己能够斩中她。   微凉那只空着的手掌做手印的速度加快了一倍。她用能量罩挡下四溅的骨屑,一边后撤一边将手掌对准我了。   一串能量球就好像白色的卵一样从她的手里流淌了出来,恰到好处的凝结在了我挥剑的路线上。   神宫的斩击已经停不下来了,我的面前不断闪烁着能量球被砍炸所留下的光芒,攻击的方向被炸得偏离了原来的轨道。   在能量球的闪光之中,微凉的剑从我的肋下砍了过来。   8级的能量攻击强度……我想到这点的时候,松开了一只拿剑的手,做了一件非常大胆的事情。   神宫滑飞了,而我则用手掌直接挡向微凉的剑刃。手臂已经被裹上了一层厚厚的骨质,那是由契约能量生成的东西,防御能力毫无疑问已经远远超出了8级的能量限制。手臂被震得很痛,但她的剑刃却被我抓在了手里。   微凉是身经百战的战士,但我想她这辈子也没见过扔掉自己的武器去抓对方剑刃的家伙。   我抓着她的剑将她用力往我的方向一拽,然后对准她的胸口就打了一发能量弹。   虽然是8级强度的能量弹,但在没有防御的情况下已经足以杀死任何一个人了。微凉下意识的松开了自己的剑柄——至少我是这么认为的。   提升防御能量,向后撤,被我缴械,这是我预想中的事情。但事实证明我实在是太低估微凉的战斗水准了。   女孩的身体突然就向下倒去,她也松开了武器,以单手撑地的姿势猛的将修长的双腿舞动了起来。   这一招不仅仅躲过了我的能量弹,她的剑几乎在同时被那双脚给踢中了。   胳膊拧不过大腿,这一踢我就抓不住她的武器了。微凉的侧手翻完成的时候,她的脚已经把剑重新勾回了自己的手里。   虽然被她灵活的动作给惊了一跳,但我也不至于忘记去重新抢回落在一边的神宫。当我们两个重新摆好战斗姿势的时候,我才发现自己自以为是的战术根本没占到任何便宜。   微凉由守转攻,她的剑在空中画出紫光,身体连续做了两个变相向我冲了过来。   我举剑去迎,眼前却突然一黑。   被用来照明的那枚能量光球被微凉毫无征兆的熄灭了,女孩也几乎是在同一时间收回了自己所有的能量,瞬间阴入了黑暗。   光亮突然熄灭所带来的效果就是我完全陷入了黑暗,丢失了微凉的位置。身上还闪耀着能量的我,在黑暗中已经变成了活靶子。   我立刻也收回了自己所有的能量,重新陷入一片黑暗的世界,在半秒钟之后响起了金属对撞的声音。   微凉抓着我收回能量前的位置挥剑进攻,而这回令她没有想到的是,我竟然能够把她的攻击接下来。   大概剑意这种东西,是很多战士一辈子无法领悟的概念吧。   老实说,我对接下她这一剑也是毫无信心的,只是凭借本能的动作。接了她一剑之后,我立刻顺着对方剑的力道找到了她所在的大体位置,然后就是一刀反击。   这记反击却没有砍到任何东西,这意味着我对她施力方向的预判完全错了。   在出一身冷汗之前,我立刻将身上的能量用力向外爆了一下。   微凉的身影在能量的光芒中显现了,我这才发现她是反手拿着剑,怪不得我的预判出现了错误。   这一爆弥补了我的失误,也让我重新抓住了微凉大体的行动方向。身上的能量刚熄,我立刻就做了一个变相,然后去砍她。   就在我以为自己的攻击将要成功的时候,微凉也做了我刚才做的事情。她丢失了我的位置,所以也选择去用同样的方法来抵消破绽。   我们两个不断从黑暗中对对方发动攻击,黑夜之中一次又一次亮起能量爆发的光芒,就好像闪烁的星星。   我被这种黑暗中偷袭与反击的节奏不知不觉的吸引了,别的战斗方式已经被我抛到了脑后,一心只想在她之前击中目标。   可是攻击却突然停了下来,在一次能量爆发之后,我竟然没有找到她。   微凉没有再攻击我,周围的一切都静了下来。我轻轻挪步,仔细提放着她接下来隐藏在阴影中的攻击。   一件东西触到了我的肩膀,那不是剑,而是微凉的手。差一点就将剑递过去了,好在我没有这么做。   她扳过我的肩膀,在伸手不见五指的黑夜中,吻了我的嘴。   我的第一反应是,初邪果然猜到了……她到底是怎么猜到的……   被战斗弄的全身热血翻涌的我,忘了拒绝微凉的亲吻。   我想问她话,但是她并不会回答我,至少在黑暗中我无法看到她的回答。所以我咽下了自己的问题,连同微凉的香涎一起。   微凉在解我的铠甲,我试到她冰冷的手掌仿佛失去了所有的鲜血,抚摸在我的胸膛上。   我和她都在重重的喘息,我无法分辨那是激战带来的疲惫还是情动的预兆。   “喂,这样不行。”我带着一点动摇对她说。   微凉在我的手上下了几个字,然后用力将我按倒在了地上。   ——治好我。   在我意识恍惚之间,微凉就不顾一切的坐了下来,我甚至都不知道她是什么时候褪下的衣物。   火热的巢穴一下子咬住了我的下体,激的我紧紧咬了一下牙齿。微凉没有发出任何声音,但是我试到她撑着我胸口的食指痉挛的抓了一下。   女孩只停顿了那么一下子,随之就疯狂的动了起来。强烈的刺激让我抑制不住的低吼了起来,就好像无数绳索紧紧箍着我的脖子,窒息一样的快感像重锤一样开始击打我的神经。   经过无数战斗洗礼之后才锻炼出来的紧致双腿夹着我的身体,每一次进攻都足以让我缴械投降,来自最顶端的冲击弄得我双手不住颤抖。   “微凉!微凉!慢点!呃……”我努力坐起身,抱住她赤裸的肩膀试图把她疯狂颠簸的身体安抚下来。   可是女孩仍旧像发狂一样动着,全身都沁出了汗水。她用双臂抱紧我的脖子,两个人以最最亲密的姿势融合在了一起。   她不顾一切索取后果就是让我的后背在地面上划出了无数的血痕,可是我完全感觉不到刺痛,因为要抵御她这种攻击已经把我全部的精神都耗尽了。   这样下去战线不保……   这样想着,我用力抓住她的头发,然后用双臂箍住她的后背,低吼着开始了反击。   两个人一起动起来的结果就是突进的速度立刻又快了将近一倍,而冲撞的深度也不同往日了。微凉的腰一下子就软了半截,可是我没有给她喘息的机会,因为我距离发射已经没有多少安全空间了。   女孩只躲闪了两下,接着就迎了上来。我头晕目眩的聆听着黑暗中微凉身下盈盈的水声,用手毫不怜惜的揉捏着她的肩膀,将粗壮的东西一次又一次深深的送进微凉的身体。   下身很痛,但是这种冲破脑袋的快感却让我无论如何也停不下来。我和微凉像两只不知疲倦的野兽一般在这个不属于人类世界的旷野中疯狂交合,就好像要将对方吞噬殆尽,连渣滓都不剩。   滚烫的不知道是谁的体液在飞溅,微凉纤细而紧绷的腰肌病态一般的抽搐着,我咬着她的脖子,用全身的力气在她的身体里的射了出来。   汗水已经浸透了我们的每一寸肌肤,这次疯狂的做爱让我们险些窒息。我把精疲力尽的下体留在微凉的身体里,拥抱着她的双臂也没有力气再放开。   我再次醒来的时候是在悬浮飞艇中那个属于自己的那个房间,微凉躺在我的旁边静静的的看着我。   昨天晚上我和她做了不知道多少次,就好像贪吃的人终于见到了丰盛的美食。   或许初邪说的没错……越是吃不到的就会越想吃……   “还要?我可吃不消了……”我半开玩笑的对微凉说。现在全身都好像散了架一样,连动动手指都觉得特别奢侈。   微凉没有笑,她只是一直看我。   “你到底怎么了?”我沉下心来问道。